员说：“服务员，饭钱先记上，过两天我再来结账。”
那服务员连连摇头说：“对不起，先生，本酒楼概不赊欠，请您到收银台结了账再走。”
程亦明勃然大怒，抄起桌上的一只酒杯，朝地上狠命一摔，吼道：“他妈的，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吃饭从来就没付过钱。你们这破酒店还想不想开了。去，把你们的老板叫过来，我找他谈。”
服务小姐显然没见过如此蛮横无礼的顾客，慌慌张张转身跑了出去。
程亦明背对着门，用一支牙签剔着牙。
没过多久，就听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七、八个人高马大的保安人员簇拥着一人进来了。
来人是个瘸子，理板寸头，脸胖得看不见脖子了，手里拄着一根晶莹如玉的拐杖。
这人就是旗山大酒楼的老板——飞天吴拐。
程亦明是见过大风浪的人物，处乱不惊，仍然背对着门没挪一下位置，而他的同伙就沉不住气了，呼地站起来，各自从桌上抄起两个啤酒瓶，准备撕杀。
吴老板见状哈哈大笑，瞪眼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不过是街上的几个小混混，毛毛虫，有什么可横的。也不打听打听，拐爷出道时你们还在你娘肚子里抽筋哩，啐，现在你娘×水还没干，敢跟老子玩这个，嫩得很。老子七十年代就领着一帮红卫兵闹革命，连当时的公安局局长我都敢抓起来游街；八十年代我是杀猪的屠夫，为了跟人抢一个摊位，人家是三十几个屠夫，我们就两个人，我敢用屠刀从自己的大腿上切下一块肉来换摊位，结果把他妈的三十几个屠夫全吓跑了；九十年代了，我吴拐怕过谁。你们不是没钱付账吗，哈哈，钱。信不信我今天用钞票就能砸死你们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飞天吴拐一阵飞扬跋扈的直白，把程亦明等人震呆了，原来高手真在民间。
就见那红光满面，一脸笑容的飞天吴拐冲他的手下一挥手：“谁借你们胆子吃霸王餐?我今天就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给我狠狠打，打个半死不活再送到派出所去，出了事老子兜着！”
“且慢，等一等。您叫吴天，是我大表叔对不对？”情急之中，程亦明想到了父亲提过的一件往事，失声大叫起来。
飞天吴拐小名的确叫吴天，但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已经廖廖无几了，所以飞天吴拐立即一摆手，止住手下人，打量了程亦明几眼，迷惑地问：“你小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管我叫大表叔，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吃饭不付钱的怂侄子？”
“大表叔，当年你和城北的屠夫争地盘时，你就一个帮手对不对？那帮手叫程老六对不对？他就是我爸呀！”程亦明越说越激动。
“程老六？程老六？你说得没错，他是程老六，他是你爸？我好象听人说他被汽车撞死了，死去都快十几年了。你是他儿子？”
“是的，我爸是八九年去世的。他在世时常跟我提起您。说您义薄云天，威震八方，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一直想拜访你，你看今天这事闹的。是侄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他回头对同伙说喝道：“都他妈把酒瓶子放下，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这是我叔。谁他妈身上带了钱，还不赶紧去结账。”
吴天沉吟片刻，厌烦地挥挥手：“谁跟你是一家人，别套近乎，老子不吃这套。既然你是程老六的儿子，看在你爸面子上，今天的事就算了，你带着这几个人滚吧，这桌饭钱就算我的了。不过我今天把话撂这，今后惹事生非砸场子也要看清地盘，不管你是谁，如果跟我作对，天王老子我也不放过。”说完吴天领着人扬长而去。
四人夹着尾巴狼狈不堪出了旗山大酒楼。走出老远，程亦明回望灯火辉煌的酒楼，悻悻地说：“你神气个鸟，怪不得我爸当年说，吴天发迹靠的是心狠手辣不要命，吴天吴天，无法无天。今日一见果真是无情无义，六亲不认。只恨老子生不逢时，没你运气好，要不然我比你还要发达。”
憋着一肚子的怒火，程亦明领着三位弟兄气势汹汹地直扑珍珍美容店而来。却见店门上了锁，那里还有半个人影。程亦明气急败坏地抬腿咣咣咣猛踹那扇卷闸门，破口大骂：“臭婊~子，敢耍我，过俩天再找你算账！”
他的三位弟兄忙上前拉住他劝道：“明哥，明哥何必如此，要整治一个臭三八还不容易，你先消消气再说。”
“嗨，你们这是干什么，人家店里没人，别乱踢门，踢坏了东西可是要赔的。”十字街头自行车修理铺的夏老听见了声响，站在门口跺脚大喊。
第56章 我吃霸王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