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会此术。林新华的奶奶在世就经常为村里小孩做这种神秘的仪式。据说受了惊吓的孩童常常夜睡不宁、精神不振,额头青筋显现,印堂处更是明显。遇到这种情况,须请知晓“收吓”之术者给孩子收回受惊魂魄。具体做法收吓者面对小孩念诵咒语,在小孩额头,印堂中画一道符,再将小孩手掌,一般是男左女右,伸开画一道符,然后将手合掌收拢成拳状。
收吓方法很多,不同的地方方法不一,应用很广泛,而且很有用,不能算是迷信,只不过现在的科学还不能解释清楚。
旗山镇也有一种具有地方特色的做法,也是林新华奶奶常用的。
先用酒杯装满米,然后用取被受惊小孩衣物一件将酒杯包好扎紧,对着小孩周身不断划动念咒,咒语林新华记得一部分,也仅是知其音而不知其字:“符矣,敬诚黑煞大城主,威威赫赫降来临,左手接到千年檄,右手接到万年山,千年檄,万年山,山上树木响铃铛。龙退爪,虎退皮,山上百鸟退毛衣,飞煞、走煞、桃煞、天煞、地煞、年煞、月煞、日煞、时煞,三十六煞尽归山。山头山尾,溪头溪尾,桥头桥尾,田头田尾,路头路尾,厝前厝后,厅头厅尾,床头床尾,福德正神来作主,收到弟子元神失落一条。应邀太子是孩童,十二孤来挂心中,妖动精灵是云子,妖魔鬼怪挂无踪,天之星,地之灵,我将立请往来灵,只退小儿莫遭风云雷雨吓,风云雷雨退吓神。退吓神,归天界,精刚凡天灵,元午归正座,急急如律令……”咒语念完后,用酒杯对着小孩扫七个圈,再小心翼翼地将酒杯正放于桌上,解开手帕,观察酒杯中那个方向的米缺了一点,然后,抓一些米在屋的东南西北各洒一点,并交待主人晚间要备酒菜,朝着小孩受吓的地方烧香祭拜一下。如果小孩经常夜啼的再用黄裱纸一张上书:“天苍苍,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来往君子念一遍,小儿睡到大天光。火急急如律令!”让主人张贴村口道旁。整个收吓的过程才算完事。
在宗教界或者佛教上冠冕堂皇称这种仪式为祈福,祈福之礼比收吓繁杂不知多少倍,东边地震,西边海啸,南边战争,北边雪灾,每每发生灾难大事,各方庙宇都会顺天应时操办道场,美其名曰为万民祈福,在乡间俚语看来统统可叫收吓。
曾有自诩科学明智之士讥讽说,收吓,迷信,骗人的把戏,杯中米经不停摇晃,翻过来必有一个地方有点缺,缺米的方向就是小孩受吓的方向?哈哈,笑话。林新华对此嗤之以鼻,因为他曾对此做试验,正常情况,杯中米并非如科学斗士们自以为是不停摇晃就会缺,根本不会缺只是会浅些而已。从鬼压床、猫头鹰的笑声、收吓等实例也证明,目前的所谓科学其实是一门很狭窄的学科。中国传统文化之博大精深是其它民族不能超越的。
东方天幕已渐白,黎明的阵阵清风遮不住朝阳的帷幕,晨曦未谢,天色就大放光芒了。漫山遍野清新靓丽,万物生机盎然。“咯咯”“咕咕”“吱吱啾啾”“唧唧啾啾”各类飞鸟在丛林清脆歌唱。
林新华捕获药引老鹰后心中畅快无比,全无睡意,对似睡非睡受了惊吓的鲁国安说:“你再睡会儿,上午我们就下山回去。现在天蒙蒙亮了,我再去打几只斑鸠,早上就在火堆煮两碗新鲜的斑鸠汤喝。斑鸠汤有明目,益气,去惊的作用哦。”
他滑下树,提着汽枪走向湿润茂密的山谷中。那边“咕咕”声不绝于耳,正是斑鸠的叫声。林新华并没有急着去打斑鸠,而是选择一处安静的地方,慢慢打开包裹住老鹰的层层大网。
剩下最后一层网了,老鹰扑腾双翅双爪挣扎着,林新华心道:“鹰兄,对不起了,林某对天发誓此后有生之年再不捕鹰,今天为五百钱借你双爪一用。”他一只手压住老鹰的双腿,另一只手按动铁扇上的机关,弹出锋利刀尖,牙一咬,手起刀落,嚓一声就将老鹰双爪剜落。然后将按住老鹰的手一松一抖,掀开大网将断腿之鹰放入一旁茂密的茅草丛中。
没有了利爪的老鹰重获自由后咯咯叫着,在草丛中展翅滑翔游身乱窜,渐行渐远。
林新华将地上一对断爪收入袋,心中大是不忍,老鹰没有了爪子如何捕食,飞上高树休息时又如何站立树枝上?它的爪子已连皮带肉削下后还有重生的可能么?他越想越不是滋味,五百钱只是将“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的残忍以药引的方式转嫁到别的生物身上去罢了。
第51章 断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