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山不大，小小一座山头，山头上小小一座道观，道观老而不旧，破而不败。
道观无名，众人只道是雁一的观。
这道观和雁一散人一样，冷清寂寥，无功无名。
喧嚣市井中，高门贵府内没有雁一散人的传说，千百来座庙观阁宇寺院宫殿，雁一的观排不上号，真就寂寂无名，默默无闻。
其实雁一散人不常住道观，长年云游四方，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渴来饮朝露，饿来食草木，冷时不知冷，热时不惧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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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明啊，你说咱俩到这小破观来跟着个寡老道能学到什么？”
“真人不露相。”澄明回答道。
长予指着面前这要掉不掉的挂像说道：“我觉得他已经露完了。”
澄明正埋头一心一意清扫供桌,闻言抬头看了眼供桌上挂的画像，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灰蒙蒙的画纸上，潦草几笔水墨勾勒出的画像竟是雁一散人他自己。
“这老道真是奇怪，不供三清，不供玉皇，供自己？”
“长予啊，既拜了师就得改口叫师父，怎么能一口一个老道呢？”
“哦，好吧，师父是因为买不起神仙画像又不会画神仙，所以照着自己的样子随便描了张像上去吗？”
“嗯……应该是吧。”
“这老道真有意思。”
“长予……”
“师父师父，咱师父真有意思！”
练基本功的过程很辛苦，三天两头伤筋动骨。
但，这对他俩来说都还能接受，就是长予实在念不进书，记不住那么多口诀咒语，记了这个忘了那个。
要不就是好不容易记住了却记混了，牛头安在马尾上，记住了是鸡吐出来的是鸭。
让他御水他刮风，让他刮风他不会，可把雁一散人气得，收拾包袱离家出走三里地。
长予也不耐烦了，嚷嚷着不学了不学了，气呼呼的带上自己的小行囊要回火狐岭，可怜澄明哄完师父还得哄长予。
长予有好几次因为挨师父的罚而气冲冲的背着自己的行囊下山，可总是没走多远又不走了。
他想来想去觉得不能留澄明一个人在大雁山受苦，好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是那些口诀他真记不住，三天两头挨罚好丢脸，他在留与不留的两难境地里来回作斗争，脚下的那块地被他跺的光溜溜再没长过草。
他看看火狐岭的方向，再回头看看有澄明在的小道观，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去，回到澄明身边去。
澄明当然知道他的纠结所在，所以也不劝他也不拦他，只是悄悄的跟在他身后，看他气冲冲的窜下山，最后又默默的挪回来。
澄明时常帮他补功课，每次雁一散人教给他们新的东西，澄明都会先理解得透透的，再用最通俗易懂的方式教给长予。
每至深夜，长予早就进入梦乡呼呼大睡，而澄明还在点灯为他做讲义，图文并茂，一丝不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十年弹指一挥间。
澄明和长予也从垂髫小儿长成了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英俊少年郎。
第69章 天地之大何其精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