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开口问道:“你舍得吗?离开你生活多年的青黛观嫁作他人妇,你会开心吗?”
浣仙眼眶里不觉噙满了泪水,缓缓点头给了风荷一个肯定的答复。
风荷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又一阵的不舍,开口说道:“竟然你下定了决心,那我支持你。只是,你但凡有一丁点不乐意,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风荷说罢,径直走出了房门。
浣仙是以青黛观五弟子的身份嫁出去的,那青黛观该有的布置自然不能少。
这几天青黛观上上下下都在忙着准备婚礼事项,贴喜报,挂红绸,摆酒席,宴宾客。
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尤其是陆晓白,高兴的好像是他结婚一样,美滋滋的试了一件又一件衣衫,还不停的追问风荷他穿得好不好看。
风荷忙里忙外的张罗布置,早就累的不行,哪有心情搭理他?试的衣服他又格外挑剔,不合心意决不罢休。风荷只好向月白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月白只是轻轻抬眸一瞥,眼里的神光微漏,陆晓白就觉着身后寒意四起,止不住的想打颤。
大婚之日终于到来。
接亲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上了飞云山。莺歌搀着浣仙走出房门,众人分站两旁敬词祝贺。师父端坐正堂受浣仙的拜礼。
杨柳依站在风荷身后,低低的说了声:“你这师妹有意思,奉子成婚。”
风荷不解,侧过脸去问她:“什么意思?”
杨柳依附在她耳边说道:“看着最老实本分的那个,其实最是风流奔放。”
杨柳依离得太近,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惹得风荷耳朵一阵酥痒。还要再问清楚,门口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接亲的队伍准时到来。
风荷接过莺歌手里的红伞替新娘撑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风荷把新娘搀上轿子后收了红伞。眼看着接亲的轿子抬着新娘慢慢走远。锣鼓声也渐渐听不见。
几场宴席下来,一切归于平静。
一大清早,十一按例打扫门庭落叶,却总觉得自己身后好像有一道幽怨的目光盯着自己。
十一转头去瞧,见着风荷懒洋洋的坐在台阶上两只眼睛幽怨的望着门口。
十一问道:“大师姐你最近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
风荷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浣仙还在的时候,这个时辰都是她弹琴我练剑。如今她嫁人了,少了个弹琴作陪的人,我练剑好没意思。”
十一点点头表示理解,说道:“那我也不会弹琴呐,你老是在背后这样看着,我心里怪慌的。”
风荷疑惑道:“我又不是看你,再说你慌什么?大师姐我很可怕会吃人吗?”
十一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说道:“要不这样吧大师姐,等我扫好地,我给你念话本作陪如何?”
风荷摇摇头表示并不是很想听那些死去活来的爱情故事。
正说着突然听到拨琴弦的声音,风荷转身去看,见青亭正坐在琴桌旁勾起个手指,摆起了弹琴的架势。
风荷见状,问道:“你这是要弹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
只听她满脸自信道:“我曾经好歹也是贵府千金,琴棋书画自然是从小练起样样精通。”
风荷半信半疑,青亭又道:“赶紧的,挥起你的剑,有我弹琴作陪,省得你一天天愁眉苦脸好像人欠你八百两似的。”
风荷这才起势练剑,可随着第一段琴声响起风荷就后悔了。
明明好好一把琴却被她弹出了各种不属于琴发出的声音。一会儿像锯子锯木咿咿呀呀,一会儿像桌子腿拖地嘎吱嘎吱,一会儿又像瓷碗砸碎哐当哐当,一会儿又像嗓子发哑的公鸡打鸣啊啊哦哦。
真是拗哑嘈杂难为听,若是鬼神在,神也垂泪鬼捶胸。
风荷实在听不下去了,恨不得立马挥剑斩断那把琴。这时还在睡梦中的人一脸怒火的寻着声音赶来。
“我的老天爷啊,让本座看看是哪个缺心眼的人大早上的锯木头啊,上赶着做棺材板呢?!”
陆晓白抱着枕头睡眼惺忪的在寻找缺心眼的人,一看是青亭更是气的不行,指着她大骂道:“你这只鼻孔朝天的蜻蜓棱子,到底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要制造出这种魔音袭击我?!”
青亭被他这一骂顿时火起三丈高,反手抽出长剑就要跟他比划比划。
这时师父也过来了,看看风荷再看看青亭,瞬间明白怎么个回事。师父揉揉耳朵,胡子乱飞,显然也被青亭的琴声给蹂躏了一番。
师父甩甩大袖,一脸严肃的朝青亭说道:“你以后不准再碰琴!不对,是任何乐器都不许碰!”
转而又向风荷说道:“赶紧把琴给收起来,为师不想再做噩梦。”
风荷正要上前把琴收走,这时杨柳依也过来了,一副头疼欲裂的娇弱模样,她道:“且慢。一把好琴别给糟蹋了。”
说着便抚琴而坐,说道:“我弹奏一曲,给各位洗洗耳朵。”
青亭这时碍于师父在场那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抱着手臂眼睛冒火的盯着杨柳依,想着看到她献丑才解气。
谁知,人家才是真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弹奏的琴声如同山谷泉水叮咚叮咚,净人心耳,散去浮华,又如同春风拂柳般温暖惬意。
这次陆青亭甘拜下风。
第23章 浣仙出嫁红伞相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