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下就收拾掉了,谁知道那些怪人像涌出的泉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陆晓白说到这就停了,眼神躲闪不敢直言。
青亭一记眼刀子又飞过去,陆晓白只好继续道:“我在万岁崖悠哉悠哉近千年那遇到过这样的阵仗,我一害怕就乱跑,结果跑错方向一头扎到他们怀里。他们拿刀砍我,用枪刺我,还有更过分的居然想一屁股坐扁我,就在我快要名节不保之时,江月白单枪匹马深入敌方把我给救了出来。”
风荷汗颜,真是好丢脸一条蛇。
“那你怎么说他受伤了?”
“他的确受伤了,我也是跟他回到宅子里才发现的,捂得还挺严实,多亏我眼尖一把扒开他的上衣,看到肩膀上面好长一道血痕,可吓蛇了。”
风荷听到月白是真的受伤了,心头忽然一紧,担忧之色现于脸上。
青亭纳闷,连江月白都受伤了,怎么这条蛇毫发未损。问道:“那你怎么一点事没有?”
陆晓白得意的摇摇扇子,说道:“本座可是千年灵蛇,有灵气护体,自然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风荷一把抢过他的扇子往他头顶上一敲,气呼呼的说道:“那你还好意思让人家救你?别废话,赶紧带我们去找他。”
前一刻还神气十足的陆晓白,下一刻就委屈巴巴的在前面带路。
三人远离闹市,来到了位于山腰之上的周天府宅。与集市中的喧嚣嘈杂不同,这地段鲜闻人语,常有林鸟振翅飞过,布谷声声。
抬头一望,三丈高的石牌门上裱有“周天神将”四个俊逸大字的牌匾色泽褪却,不见往日之神奕。门口两座石狮子身上也披满了落叶尘土,蜘蛛网暗中交结。
光是看门口这两座威武霸气的大石狮子,就能想象出周天神将当初有多气派辉煌,对比现在就有多凄冷荒凉。
绕过枯池假山,穿过百尺回廊,转过亭台楼阁,踏上云霄石梯,走近明华大殿。
明华大殿中有一道素白色的身影背对着殿门直挺挺的跪着。
三人走近一看,发现大殿正中央的神桌上供着关公神像,关公身披金甲绿袍,手持青龙偃月刀,脚蹬长靴,双目微闭,神情威严,气势滔天。
风荷一见是关帝神像,连忙正衣襟,定身姿,垂首低眉,拱手参拜。青亭亦然。
再看那跪在地上的身影,依旧板正笔挺一动不动,风荷再走近些,低头去看,果然是江月白。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额前鼻尖,汗珠连连。
风荷轻唤了几声他都没反应,伸手想要触碰他,江月白却猛的一睁眼,一掌劈回了风荷伸过来的手,风荷收手后退,他却依然没停止进攻,一招比一招狠绝,风荷一边后退一边接招防御。
青亭跟陆晓白一头雾水,看这突如其来的架势不知道应该劝架还是打个帮手。
风荷反身扣住月白的手腕,大声说道:“月白是我,小荷。”
江月白这才清醒了一般,抬起雾气朦胧的眼睛看了一眼风荷,风荷以为他缓过劲来,正要松口气,却见眼前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正惊愕之时,江月白竟一头栽倒在风荷怀里。
风荷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一个踉跄,直挺挺的就要往后倒,陆晓白眼疾手快一个飞身过去,自觉的躺在地上当起了肉垫。
随着陆晓白的一声惨叫,迎来了黑夜。
青亭烧水,陆晓白端盆,风荷拿着帕子给月白清理伤口。衣服扒开之时,见一条血红的伤口如同蜈蚣一般七扭八扭的盘在江月白的肩膀上,看样子甚是廖人。
陆晓白闭着眼睛不敢看,开口说道:“我都说了很吓蛇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受的伤,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干仗的时候我也没听到他喊疼。”
风荷清洗干净帕子,说道:“他要喊疼就不是江月白了。”
风荷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再进房门,床上躺着的人却不见踪影。风荷四处寻找,经过明华大殿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走近一看,确是江月白。
风荷走到他身旁,见他面朝关帝而跪,目不转睛的直视前方,身形板正纹丝不动。风荷虽不解,但并不打扰。
她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盘膝而坐,静静的等待他起身那一刻。白晃晃的月光照进大殿,恰好照在了江月白身上。
今日匆忙没仔细打量,借着闲暇月光看看周围,才发现乍一看华丽气派的大殿,已成了野植小虫的天堂。
不知从那里爬来的藤蔓绕着金柱子生得异常旺盛。房梁拐角处还有几个绣球大的鸟窝。
江月白面朝关帝而跪,周身铜台玉柱淹没在野草藤蔓之中,蜘蛛吐丝结新网,雀鸟振翅飞羽毛。
衬着冷冷月光,少年冷峻苍白的脸庞在这番景色里竟生出了种破败荒凉的美感。
第20章 门庭依旧杂草丛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