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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华──元华──
      水茵将头探回去。
      是莫森!
      我看到他的脸了!!
      怎麽办!他们、他们就要追上来了──
      水茵!
      水茵。
      等到最後一句,元华几乎是用吼的。
      她这才回过神。
      带著忧心忡忡的眼,看著他。
      少年虽没转身,可那没放在方向盘的右手,却伸向她,不偏不倚的抓过她颤抖得无法自己的手。
      两人的体温早已失温多时。
      即使触碰在一起。还是那样透著寒凉冷意──似乎再也无法为彼此取暖。
      水茵看著自己与元华交握的手。
      那样的紧腻──那样的坚固──就像是这十指紧扣当中。
      再也不会有人将他们分离。
      她眨了眨有些疼痛的眼,却是在这失落之间,那一抹上的手背,却是满满的泪花。
      划满了她脏乱的颊。
      这时,後面追赶而至的,透过那天际间传来的风,他们是再度听得後头大叫著:停下──快停下──的呼喊。
      在这一片刻。
      水茵突底想起这几年间,与其他少年们的点点滴滴──
      总是好的记忆,多於那些苦──
      日子久了。
      对於他们之前任x妄为,也就这麽云散风清──
      不恨了。
      却是再这一片刻,骗不得自己──
      那样的感情──混乱的、纠结的──哪怕是抵死的缠绵──
      老师老师──
      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怎叫她忘得了?那些他们一遍又一遍重覆在她耳畔边的字字句句───
      爱吗?
      情吗?
      这般苦涩心酸又微甜的心情───
      水茵。
      这时驾驶座的少年已转过头来,唤回她瞬间的茫然若失的心情。
      那看著她的眼眸中,就在这乍放晴光之际,闪闪发光──
      我爱你。
      ─────
      她一咬牙。
      却是再也忍受不住,那呜噎声就这麽仓惶溢出──
      少年却仍是那样纯净而美好的笑著。
      这句话───我有这麽对你说过吗?
      她一哽气,说了………现在说了…………
      少年将注意力放回前方。
      其实──我还想再说一句───
      对不起……………
      二年前的伤害你至深的事,我一直想这麽跟你亲自说的………
      对不起。
      水茵摇摇头。
      除了摇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成言──
      水茵──
      我最後,只想再问一句───
      你,不论是天涯海角,都愿意与我一起相依相随吗?
      水茵看著此时样子也惨不忍睹的少年,也许在旁人眼中,他此刻真是糟踏透了──又是血的又是污痕───
      但在她眼底,他此刻最是让她内心深深悸动不已───最无法割舍开来的人。
      心里似乎该有底了。
      都已经走到这一刻───
      於是,她笑弯了那脸与泪──
      情动心动意转下,终是第一次的主动跃过那道防线──
      她深深的吻上了元华乾涩,混著一堆血味的唇舌。
      至死的缠绵──
      不就这麽一回事吗?
      水茵─────────
      许是她将那飒飒的风声给错听了。
      当他们迎向林外的阳光之际,他们的车子早已是冲破了所有的底线,在那半空当中,悬崖底边之上,用力的、猛烈的画出一道最强而有力的弧度───
      不─────!!
      紧接著,在随之驱车赶至现场的少年大叫声当中,他们愣愣地、死绝地,看著那黑色休旅车直直下坠、再下坠──
      那下头尽是激著最疯狂不止的千万层层大浪急流──
      追忆似水年华
      记忆里的那层浮光掠影,如此凄迷多变,五彩多样间,似未有过褪色,早化做永恒。
      海风呼啸的掠过她的发稍,冰凉了她的肌肤,以及像再无热度的心脏。
      她活著,却像个死人般的活著。
      华。
      远远一声喊,惊醒了她的耽溺幽思情怀中的莫名伤感。
      女人转过身,那娇小如雀般的身影,彷佛这刹那间就要被她身後的滔天巨浪给夺走。
      如此软弱,如此惹人心怜──
      少年迎向那风。
      直直的朝她奔过去。
      华──
      在对上那双璀灿如星钻的媚眸後,年轻有黝黑的面色一窘,浮起不可细见的红晕。
      安院长找你──
      女人点点头。温婉一笑──
      少年心头一震,在那心折意慌中,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出了女人面若芙莲的丽色。
      明明是个沉默、又平凡的女人。
      却总在不经意间,能夺走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样谜一般的女人,到底是为他们带来救赎还是毁灭,无人知晓。
      她什麽都不记得了。
      一切一切有关於过往的记忆,女人的脑袋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唯一真实的,则是自己的心脏,还能维持著维弱的心跳声。
      怦──怦──怦──
      当救起她的人问起她的名字时。
      在那电光火石当中,她却只记得一个单字。
      一个意义深远的单字。
      华。
      於是,这成了她的名讳。但是那纠滞的记忆空白深处,却又像是有东西在迫切的敲打著她的脑,逼迫她能尽快的想起一切。
      但是越紧张、越慌乱。她除了是引起更剧裂的头痛外,还是连点零碎的片段都想不起来。
      住在这个靠海的村镇,已经将近有半年了。
      太过平静的日子里,最近似乎已越来越不安生了。
      她推开这镇上的天主教托儿所的玻璃门把,抬头一看,教堂之上那钉在十字架的圣人依旧是透著一股庄严、一股自我奉献的圣洁伟大感。
      她这时不免低下头。
      在她的手腕间,也有被束缚过的红痕。
      但是光靠这样的身体记忆还是不足以唤回她失落的那些年华。
      她连自己年记多大都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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