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身体,却没那么颤抖了。
他眼睛亮了亮,又跑了回去,把糖全数塞到了老人手中,这才满意的跑了出去。
老人怔了怔,又看了眼手心里的大白兔,一时间,红了眼眶。
他走到了廊下,拿衣袖荡了荡上面的积灰,“你们坐会,我去给你们弄碗水喝。”
“老人家,你别忙活了,我们不渴,您先坐会吧。”许娇娇看他腿脚不是很方便,上前扶了扶。
随即也坐了下来。
三人对立,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老人先开了口,“让你们见笑了。”
他拍了拍自己无力动弹的腿,“我这一生啊,做的错事实在太多了,最后连老天也看不过眼,这些都是给我的惩罚呢。
你们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但凡我能想起来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明珲薄唇紧抿,“老人家,当年的事其实我们也大概知道一些,只是我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判定这事是我奶奶举报的。”
如果说真是奶奶所为,那她为什么一直喊冤,又为什么一直坚持去讨个说法。
这说不通。
可如果真不是奶奶所为,那许奶奶又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她所为。
这真是太奇怪了。
老人陷入了短暂沉默。
这事说出来,可能大家会觉得匪夷所思。
但当年,他们办事,哪有什么章法可言。
随便几顶帽子一扣,不是你那也得是你。
尽管有些难以启齿,但老人家还是咬牙把真相说出了口。
“其实当年我们也不是收到什么举报才去的,只是我们的头儿不知道从哪听说你们清河大队粮食丰产,特意带着我们过去‘找事罢了。
结果在村里晃了好几圈,什么由头也没找见,我们头儿心有不甘,于是随便找个了老太太盘问了几句。
起初,她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后来我们都准备撤了。
她突然改口,供出了许家老太太摘桐油果子之事。
其实我们也都是村里长大的,哪能不知道这事在乡下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坏就坏在许家这个成F问题上。
我们头儿直接就把人提走了。
至于你问为什么说是你奶奶举报,我们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听头儿问了她那么一句,姓什名谁。
好像还应了她不会找她麻烦。
她才说了,她是陆家的。”
“就仅仅只是因为她说她是陆家的,然后你们头儿就把这事扣在了陆家身上?”
陆明珲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这简直草菅人命!即使当时她说她是陆家的,那后来我奶奶去了那么多次,你们难道就没有认出来?”
许娇娇听了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知道这个世道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黑暗至此。
这简直就是一场儿戏。
陆明珲忍下心中滔天怒火,“老人家抱歉,我一时情绪上了头,您继续说。”
老人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个年代大家穿得差不多,发型也基本上一致,我们碰到她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头上还裹着一条灰色的头巾,别说我们认不出来了,就算认出来了,这事也由不得我们说一个不字。
人是我们头儿抓回来的,当时闹出了人命,他保自己都来不及,怎么会关心一个举报人是不是姓陆。
姓不姓陆于他而言,重要么?”
陆明珲气笑了,他设想过很多种假设。
唯独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可笑至此。
“所以,从头至尾,这就是一场没有证据的笑话是么?”
第162章 没有证据的笑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