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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许久,才回过神儿进去找袁日。
      窦敏送了要出差的薄天富到门口上车便折回,好奇家里怎么来了外人,上楼去看,结果听到袁日和陆单白的对话,气得不轻。
      百口莫辩的情况下,袁日保证不会跟她争什么,但窦敏怎么会相信?薄天富很少碰窦敏,也没有怀孕,家里的人也都催的急,正赶上薄天富出差要一年多,窦敏便动了袁日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因为这件事,窦敏才认识陆单白,那时候她们的交易是,陆单白作为袁日的好友,要劝她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后给她抚养,陆单白拿钱替窦敏办事。
      陆单白一张巧嘴,再三在老实朴实的袁日面前权衡利弊,说她如果生下孩子自己抚养,早晚会破坏窦敏的婚姻,而薄天富也不爱你更不会娶你,并且你的身份只是个改嫁的母亲带去窦家的外来女儿,干出这种事儿不被打死才怪。
      袁日最听见的一句话是:如果你执意生下孩子自己做个单身妈妈,你改嫁进窦家的母亲会在那个家抬不起头的,会被你这个女儿连累。
      袁日在窦敏的安排下消失时怀孕三个月,六个月后,顺利生下薄景霆,而那也是借故身体不好再远处景霆养安胎的窦敏生产的日子。
      窦敏进去手术室之前叫朋友打电话给薄天富和家人,通知他们快来,等到所有人赶到,窦敏已经极其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儿子。
      黯然离开的,只有刚生产完身体还不好的袁日,生下孩子后的生活她还可以继续,她走出医院那一刻是这样想的。
      她的孩子,种种冲不破的困难告诉她,那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养的。他孩子的父亲,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大学没有毕业,妈妈在窦家这个大家族里的生活那么不如意。
      在寝室住了两天,陆单白不见了踪影,听说是被退学了,日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好友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袁日不知,此刻的陆单白,已经早她一个月生下了陆以诚,远赴德国,开始了计划性跟薄天富相识相知——这漫长的路程。
      生完儿子沉醉在喜悦中的窦敏也不知,自己最大的情敌陆单白正在一点点把她们都玩弄在鼓掌之中。抽出宝贵时间回国看望妻子生产的薄天富更无法预料到,德国那边已经悄然出现一个女子,正是他喜欢的热情奔放性格,不唠叨不强势。
      袁日以为离开只有同寝好友陆单白,休息了两日后回到窦家,她意外发现母亲竟然在她怀孕去远处景霆养的第三个月去世了。
      窦敏没有告诉她这事情,怕影响袁日肚子里的孩子,之所以大家没有问起袁日的行踪,是因为窦敏说,自己怀孕需要人照顾,就让袁日同行便是。
      这一去几个月,失去母亲孩子也拱手让给了别人。
      她想过要回来,可看到薄天富和窦敏那么般配,那个孩子跟着她不一定会有跟着他的亲生父亲身边好,也许是年纪小不懂事,想让孩子生活在这个她喜欢的男人身边。
      窦敏怕袁日要回孩子,便着手出钱出力把袁日的妹妹袁月送出国,如果袁日拒绝,那么窦敏会卑鄙一次拿袁月的一生威胁她。
      绝望之时就想静一静,看到妹妹那么小就可以在国外学校读书,袁日很欣慰的同时心很痛,想要找一处清静的地方,听到教堂的钟声,靠近后看到心无旁骛的修女,也许是冥冥中缘分使然,她在那里虔诚地祈祷了许久,便不想离开,心里大胆地生出一个想法,她想做个不去想不去看世间乱事的人,为还在襁褓中的儿子积攒功德,希望他一生平安健康,长大后一定要人生幸福美满。
      ……
      薄景霆的车停在公墓外,环境清幽……
      没人知道这些上一辈人的过往,这从后至尾的恩恩怨怨,皆是薄景霆的小姨袁月对薄景霆讲述的。
      薄景霆在德国醒来时就想过带母亲的骨灰回国,可修女院的人不允许,说要一个月零七天才行,但到底是可以让亲生母亲回归故土,等上一个月何妨?
      今天是袁日的生日,袁月想来看看姐姐,便叫了薄景霆一起。
      墓地周围是层峦叠嶂的山峰,这里的风水极好,薄景霆也是高价买下的一块地来安葬自己的母亲悒。
      张秘书撑着黑色雨伞,薄景霆挺拔地身影安静地站在墓碑前,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黑色雨伞下的他,侧脸那么严肃。
      张秘书看着袁月在袁日的墓碑前摆放好一种又一种袁日生前喜欢的。袁月也记不得姐姐喜欢什么,只是凭着小时候的模糊记忆买了。
      “景霆啊,你从出生……一直到今天,从来没跟你妈妈说上过一句话。这是你妈妈和你还有我们全家人的遗憾。可这一切都怪谁你心里也清楚,小姨不求你别的,姐姐她生前懦弱,不争什么不抢什么,可善良的久了不就是傻吗?那两个女人,窦敏和陆单白,她们现在认为什么最重要,你就不能让他们得到你知道吗。这样……我想你妈妈黄泉能安了。小姨替你妈妈在这儿求你了……”袁月一边说一边笑着对墓碑上美丽的照片落泪颧。
      雨水打在黑色雨伞上,发出的声响仿似都是悲伤的,他和母亲,不要说能说上一句话,哪怕只是这么多年茫茫人海中望见过一眼,都是奢侈的。这遗憾直叫人触景哽咽。
      母子之间,除了这深深的悲戚之情就只剩下让薄景霆喘不过气的遗憾……
      “来,给你母亲烧点。”
      袁月拿出祭拜用的东西准备好。
      薄景霆迈开修长双腿向前两步,张秘书跟随上前撑着黑雨伞,薄景霆接过火柴,双腿弯曲,单膝跪在墓碑前的水泥板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火柴盒亦是在发抖。
      他薄唇紧抿,刚硬侧脸无比悲凉,手指一动,由于发抖,火柴头坏了,他蹙眉再拿出一根,第二根点燃,在他颤抖上前时又灭了。
      张秘书注意到薄景霆的情绪不对劲儿。
      薄景霆深呼吸,喉结滚动,第三根火柴成功点燃了香烛,袁月在烧着纸钱跟袁日说话,薄景霆高大的身影蹲在墓碑前,深深地凝望自己的母亲,而后双眸潮湿着紧闭,眉心紧紧地皱起。这种心上的疼痛,像是结痂的伤口突然被人无情撕开,承受着雨打风吹。
      可他只能承受,再疼也要承受!
      承受上一辈人一步步错误后带给他这永恒的伤,他不可以跪在墓碑前痛哭,他要为两个可爱的孩子打造幸福的人生,还要为那个童年青春都不快乐的女人抵挡以后的风风雨云。

第177章 聪明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