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夜,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云楼外,台阶之下,穿着朴素的女人跪在雨里,浑身湿透。
“管家,我求求你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左岸。”
洛茴一遍遍地向管家磕头。
头发斑白的老管家无奈地摇摇头,“少夫人,雨太大,您还是快走吧!少爷是不会见您的!”
洛茴不顾膝盖的伤,挪到老管家身边,抱住他的腿。
“凡凡病了。只要左岸肯见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求求你了,管家叔叔!”
洛茴的心都哭碎了,但凡有别的办法,她也不回来云楼求他。
左岸,真的好绝情。
听到孩子的名字,管家一脸惊恐,动作生硬地扯开腿。
“少夫人,少爷说过,云楼不准出现这个名字!更别提什么小孩!
你快走吧!惊动了少爷,我们也要遭殃!”
左岸喜怒无常,冷酷无情,尤其对洛茴和那个贱种下了死命令!
谁敢提一个茴字,就卷铺盖滚蛋!
洛茴不能走!
见不到左岸,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优质发动机沉闷的轰鸣声传来,两道光透过雨水,砸在洛茴瘦小的身影上。
车牌号888888。
他回来了!
洛茴抬眸望去,车里男人西装革履、英俊挺拔。
那双寒眸无情地直直凝视她。
他高贵优雅,宛若神祗。
而她只是神祗脚下的一片淤泥!
这就是他和她的区别!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车子的轰鸣声忽然拔高暴涨,车速猝然加快,像只迅捷的猎豹,要把她碾成尘埃!
“少爷!不要!”
助理林深抢过手刹,刹到底部。
刹车的尖啸声后,车子在距离洛茴三厘米的地方,堪堪停下。
车轮下,是深邃的凹槽!
足见车子用了十足的马力,只为把洛茴碾成碎片!
林深和管家吓得手脚瘫软,可座位上的左岸面色阴郁,恨意凌然。
洛茴心跳有一刹那的暂停。
和往常一样,左岸对她动了杀心。
这一次,尤甚!
男人周身笼罩着恐怖的气息,踹开车门,走进雨里,一手拎住洛茴的衣领,把她拽进云楼!
洛茴就落入猛兽口中的小绵羊,毫无反抗之力,被连拖带拽,扔进了浴缸!
冰冷的水灌入她的鼻翼、口腔,呛得她死去活来。
那个男人根本不管不顾,把她死死摁在水里,从身后侵犯她。
痛,从身体内部传入四肢百骸。
血水,染红了浴缸。
洛茴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为什么不死在车轮下?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脑袋反吊在水面上,一下一下,不管不顾。
放大的俊容愠怒、冷酷,毫无人性。
洛茴惨白的唇角露出凄凉的笑容,眼泪滴落。
多少次了。
每次左岸见她,都是这样的开始。
再把她像破布娃娃一样,关在一栋见不得光的楼里。
他羞辱她,折磨她,处心积虑要弄死她。
每次见面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只为了他失手误撞离世的初恋方知晚。
“左岸,我痛。”洛茴脆弱地嘤咛。
她受伤了,双腿全是血水。
“知晚死的时候,比你痛一千倍一万倍!
你为什么不去死?”
洛茴死死咬住唇瓣,不甘的情绪油然而生。
“不是我!撞死方知晚的人明明是你,为什么要算在我头上?”
左岸瞳孔全是血丝,“要不是你不要脸,勾引我,知晚就不会出车祸!”
那一年,大四毕业典礼上,洛茴喝了方知晚递过来的橙汁,不省人事。
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和左岸躺在一起。
床单一片落红。
当方知晚闯进来,目睹这一切,一口咬定是洛茴勾引了左岸。
因为方知晚知道,洛茴一直暗恋着左岸。
左岸的心情从内疚变成了恨意。
方知晚一怒之下开车冲上马路,左岸开车去追,在转弯处车速太快,撞上了方知晚的车。
方知晚当场车祸身亡。
死于左岸的车轮之下。
这就是为什么左岸每次开着车,见到洛茴情绪都会失控,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原因。
当左岸发泄够了,洛茴虚弱地瘫软在血水中,生不如死。
是佣人方姨发现她,把她从血水里捞出来,打了葡萄糖。
方姨把一叠钱放在她枕边,“少夫人,拿着钱赶快走吧。少爷要是发现你还在,一定会不高兴的!”
洛茴听到钱字,眼底闪过一抹亮色,支撑自己爬起来,拿着钱,跌跌撞撞离开了云楼。
乡下,穿过工业园,洛茴来到一座破旧的两层小楼,冲进房间,看到床上嘴唇粗糙泛白、昏昏沉沉的小男孩,连忙把他抱在怀里。
“小宝,妈妈回来了!妈妈有钱了!我带你去医院!”
孩子浑身高烧滚烫,烧得神志不清,咧开小嘴对她笑笑,虚弱而甜美地叫一声,“妈妈。”
洛茴心痛如绞,摘掉孩子额上烧干的退热贴,搅上冷毛巾,给他换上。
“小宝别怕,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
她跑到几百米外的一座房子,急急撬开了门。
“三娃,求求你,我儿子病了,帮我送他去医院好不好?”
三娃听到她的声音,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嘿嘿,这娘们终有一天要求他!
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走出来,直白的目光落在她胸口上。
“跟我睡一觉,我就带你们去!别怪我狠心,是你长得太漂亮了!”
一个带着孩子搬来的外地女人,貌美如花,无依无靠,进了工业园,就像一朵鲜花进了牛棚,遭到众多单身汉的觊觎和骚扰。
洛茴躲开他的咸猪手,咬咬唇瓣,给了他50块钱。
“我给你钱,租你车可以吗?我儿子病了……”
三娃yan女人搞不成,谁会跟钱过不去?
“走吧!”他暗自合计,只要和她单独在一起,就不愁没机会。
洛茴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为了孩子,她不得不搭乘三娃的三轮车。
医院。
孩子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洛茴趴在玻璃门外,看到孩子身上放满了冰袋,片刻之后,冰袋就在孩子炽热的体温下融化成了水,哗啦哗啦地往下流。
洛茴泪流满面,心痛如绞。
第190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