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宵后退两步:“我就看个热闹,看到你受伤,回去能睡个好觉。”
“陆鹤云!”
“罗斐月!”
“艹!你们两个想打架都打啊!在这嚷嚷什么呢?”关雎一鞭子甩在地上,啪·啪作响,咬牙道:“不打?不敢打?还是不想打啊!”
她真是搞不懂这两个人磨磨唧唧个什么劲呢,打嘴炮哪有直接动手干脆利落,啥事不用想,干就完了。
赢的人才有说话权。
罗锦添将黑色的面罩摘下来,这个时候关雎才认真的看清罗锦添的面容。不知道是不是夜色的原因,他黑衣融进了黑暗中,那肤色却光泽发亮,犹若镀上一层冰寒的月华。
那如谪仙降世一般精致到不染尘埃的五官上,每一寸肌肤都是天工雕琢,不似真人。
是画中仙,水中月。
他眸子闪着微光,看着陆君宵又瞥眼看了一眼关雎,唇角扯了扯,脸上便鲜活了起来。
“我不和手下败将打。”
他嗓音如清朗鸣钟,温润微凉,可说出来的字眼,却极有挑衅意味。
陆君宵却不甚在意,语气没有波澜:“我也不想和你打,但是你打不过她。”他指了指关雎,样子有些小傲娇,像是小孩子拿到了比对方更厉害更昂贵的玩具那般炫耀骄傲。
罗锦添嗤了一声,“比你厉害就行。”
两人说话间,竟然还暗自较劲起来。
关雎看着两人的架势,定是熟人,很熟的人。但他们说话的语气,倒不像是生杀对手,有点…说不来的味道,反正双方都没有太大的敌意。
更多的是相互鄙视。
“走,今天老娘心情不好,你非要和我打一架不可。”关雎甩了甩鞭子,毋庸置疑道。
她非要给这个人一些教训,让他涨涨记性,不要总是在大半夜的找她。她白天很忙的,又不是他们这种有钱人,闲得很,她要忙着赚钱,晚上就要好好休息啊。
亏她还挤出晚上的时间出来训练。
罗锦添伸出手,将擦肩而过的关雎拉住,关雎猛然定住,正要反手攻击,就听到罗锦添说:“我今日找你,不是来打架的。”
“我有事找你,这里不方便。”罗锦添的声音近在咫尺。
关雎双手都握紧了,却感觉身后的人被推开,紧握她的手也松开,就听见陆君宵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在我面前不能说,还动手动脚。”
“我没……”罗锦添想要说什么,关雎却道:“我感觉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是我不方便在这。”
关雎奇了怪了,她和罗锦添,除了那个中毒的事情有关联之外,八竿子都打不着,这人还跑这过来说有事。
天爷,天要塌了?
她只是想要赚个钱,这些人别带着她卷进无聊又要命的坑里面。
“关娘子,你先别急着拒绝。”罗锦添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个精致勾丝的钱袋子,看起来沉甸甸的,里面咔嚓作响,应该是银子。
他举起钱袋子说:“这里面三十两黄金是订金,这件事,我觉得你会有兴趣。”
三十两黄金。
关雎回过头,看向罗锦添,眼神落在那个钱袋子上,笑了笑:“你很了解我,但是三十两黄金只是订金,能做出这么以一大手笔的,事情也不会简单,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帮你?”
“比起银钱,我更不喜欢麻烦。”关雎笑了笑,神情有些冷。
她是喜欢银钱,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想要拼命的赚钱。以前是想要让自己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们这个职业,说不好听的就是卖命的走狗,也是吃年龄的。
到了三十几岁女人的身体机能早就不复从前,慢慢开始走向下滑路线,脑子里的反应神经也会变慢,到时候,做任务十有八九都是没命的。
关雎就想着自己到了那个年纪就退休,找个地方养老就是了。
没想到她来到宋朝,现实条件更差,好在自己还有些小本事,能够将小孩子们养活,现在她确实很需要钱,而且是打量的钱,不仅仅是扩大产业,也是为了给小朋友们以后多几层的保障。
陆君宵其实说得对,他们家以后的开销会更大,小孩子长大了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什么的,都要买房买车,一个也不能少。虽然说以后的路还要看他们自己怎么走,但是关雎并不想他们活在没有钱的阴影里面。
为他们以后铺上更多的可能吧。
但以前她是有任务就接,基本上一个接一个的过来,休息的时间很少。现在她思维不同了。
接任务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拿。
因为钱越高的任务,危险系数越高,并且很容易完成任务之后,还会被追杀,到时候她拖家带口的,她要往哪里逃?
只是现在,罗锦添显然不想将任务说出来,他看了看旁边的陆君宵,笑说:“对于关娘子来说是简单的事情,我之所以找来,完全是因为知晓关娘子的箭术,一绝。”
他说的是这几天在外面传得风风火火的那次和大娘子的比拼。
关雎笑了笑:“要我杀人?”
一般要箭术的不就是为了千里取人狗头?
罗锦添笑而不语。
但是旁边陆君宵显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罗锦添便笑说:“等关娘子那天想要了,就将这个东西挂在巷子口的槐树上,我自然就会过来。三十两黄金是订金,事成之后,是五十两黄金,稳赚不亏。”
他说着,将一个东西往关雎怀里扔。
关雎一把空中接住,低头一看是一只红色用绳子打结成的蜻蜓,做工精致,造型独特。
关雎诧异的抬眸,罗锦添已经走远,背影慢慢消失在黑黑的巷子里。
陆君宵一把将那红蜻蜓抢过去,在眼前仔细的打量。
他嗤笑一声,神情有些嫌弃的放下。
“你和他,有渊源?”关雎问道。
其实她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绝对不是陆君宵说的那么简单,至少里面还有别的故事。
陆君宵转身往回走,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但也不回答。
关雎便知道,这件事,现在还不方便告诉她。
陆君宵轻轻笑了两声,关雎莫名的听出了一丝鄙视和不屑的味道,他说:“他也不过是被人指挥的棋子罢了,不仅仅是他,他罗家都是棋子,不然你以为一个小小的镇子上的小员外的儿子,怎么会有一只长毛犬。”
关雎想到了第一次遇见罗锦添,是在大街上,就是撞到了那只长毛犬。
“你也知道?”关雎倒是惊讶,不过回过神来,可不是么,听陆君宵的语气,他可是关注罗家很久了。
“知道,自然是知道的,我不仅知道他长毛犬是从哪里来的,还知道他们家只什么来的。”陆君宵这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嚣张,听起来有点跋扈之感,可关雎却并不反感,甚至觉得,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吧?
“这个我没什么兴趣。”关雎喝完之后,觉得浑身畅快了不少,也学着陆君宵的样子躺下。
陆君宵突然侧过身来,盯着她笑。
关雎被他看得半边脸都感觉怪怪的,转过头去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这一扭头,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挨得有些近,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是那双墨黑幽深的眸子含笑看着她,莫名的,关雎想到了同床共枕这个词,现在他们的样子,就很像。
关雎想到这,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去,欲盖弥彰的试图重新坐起来。
不料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拉住,将她摁回来。
耳边便响起陆君宵清朗的带着低沉的少年音:“没东西,就是想看看你了。”
第204章 畏服小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