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爷爷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拦住了雪儿、小竹,怒气冲冲的斥责:
“你们不在小馆蒸馒头跑来这里做什么?好吃懒做的东西又想偷懒不成?”
身穿粗布衣裳的雪儿跪在地上,哭着说:
“爷爷,你们前脚刚走我们就被他们抓了过来,您别生气不要把我们扔给人牙子好不好?”
雪儿出宫前还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姑娘可如今就像一个受尽蹂躏、目光呆滞的野丫头,小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蜷缩在雪儿的身后不敢见人。
“太子妃您为了护着自己的下人不惜欺骗皇后娘娘,口口声声说要把她们卖给人牙子转身就将人塞到了你的小馆,这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伎俩,用的可真是妙!”
锦侧妃幸灾乐祸的走到太子妃面前嘲讽道,皇后一听雷霆大怒指着太子妃吼道:
“好大的胆子?你敢诓本宫?”
周墨被刺耳的声音惊扰,缓缓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挺直了腰身,躬身给皇后施礼并未说话,她起身看着二狗子爷爷问:
“老人家,这两个丫鬟本是我的婢女,只因犯了错被逐出宫,她们为何在你这里?”
“回太子妃娘娘的话,草民是从人牙子麻家婆子那里买来的,您看卖身契还在草民这里。”
二狗子爷爷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卖身契捧到手心。
锦侧妃伸手将卖身契抢了过去,半信半疑的看了起来。
“四喜你把雪儿、小竹卖给谁了?”周墨问。
“奴才把人卖给麻婆子了,麻婆子很有门路,不论哪处院子里发卖宫女,七拐八拐最后都是她接手,麻婆子这个人,林嬷嬷您应该有所耳闻。”
四喜并未撒谎,在林嬷嬷手上经手的宫女数不胜数也都是跟麻婆子交易的,林嬷嬷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奴才担心经他人之手雪儿,小竹会遭罪所以直接到麻婆子千叮咛万嘱咐希望她能找一个好人家,毕竟她们二人跟了您这么久。”
四喜说完,恋恋不舍的把卖身契转交给锦侧妃。
锦侧妃仔细查看两份卖身契上的买家和卖家都是麻婆子,她猜想这一定是太子妃使的障眼法,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很是为难。
周墨端出太子妃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气势,质问锦侧妃:
“人是我们卖的,至于人牙子收了我们的人,她要把人卖给谁与我们何关?
单凭人在小馆子就说我是他们的掌柜的?是谁让你这般肆无忌惮的罔顾事实,含血喷人?”
“太子妃,小馆就是你创办的,何必睁眼说瞎话?”锦侧妃嚣张的气焰丝毫不减。
“锦侧妃,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唱独角戏,非要将我同一个市井掌柜的混为一谈!
试问你有何铁证说我就是商贾之人?你绑来的这些人我跟他们素未谋面,他们有谁将我错认成掌柜的?”
锦侧妃又一次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以为这群市井小人一定会屈于皇家威严,没想到各个都是不怕死的主?
到现在为止,她依然相信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南弦月还没到派上用场的时候。
这时,二狗子爷爷突然朝百里玉跪了下来说:
“草民知道太子妃娘娘不是我们那个掌柜的,周掌柜的是个邋里邋遢的糙汉子怎么会是貌美如花的太子妃?如今,两位娘娘为了掌柜的不得安宁,殿下您就说句话吧!”
百里玉不懂二狗子爷爷这是何意?这些人的说辞好像是串通好的,又好像不是,他该说什么才是对当下情势有利的?
被晾在一边的皇后娘娘很是不快,听了这么多她开始怀疑锦侧妃的话有几分真意?再看年迈的老头的难言之隐似乎跟太子有关,便说:
“老人家,有什么话直说,本宫替你做主。”
“殿下,自打您从掌柜的手中把小馆盘下来就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不能让外人知道小馆是您置下的产业。
可如今周掌柜的不见踪迹,侧妃却说小馆就是太子妃娘娘的,为此还争执不休,太子妃娘娘蒙冤,草民实在看不下去了恳请殿下说句话。”
“胡说!”锦侧妃打断了老人的话,“殿下怎么会瞧得上你们这种小馆子?你是不是想替太子妃开脱?”
“侧妃娘娘,这您可错怪草民了。”老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册子。
“又是什么东西?”
锦侧妃刚要伸手就被老人躲开了,老人将册子高高举起捧在手心,说:“草民恳请皇后娘娘亲自过目。”
林嬷嬷从老人的手中接过册子小心翼翼的递到皇后娘娘手中。
皇后徐徐翻开册子,太子的印章赫然出现在眼前:老十三印。
仔细审阅,这确实是一份铺子的买卖契约写的是,掌柜的周墨自愿将状元街八十八号铺子原点小馆以一千两纹银的价格交由老十三,限期经营。
“东宫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你怎么连一个小餐馆都不放过?”皇后黑着脸问。
“受人之托罢了!”
百里玉不好意思的说,无意间瞥到了册子上的印章心里不禁纳闷,他的印章向来都是亲自保管,什么时候盖在了这个东西上?
第248章 对质(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