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御史大夫楚颜昭带着御史台的衙役们骑着战马,疾驰在去往工部侍郎府邸的路上,这条路本来离皇城不远,住在附近街上的人们非富即贵,朝中有任何风吹草动,这里的人最先知道
路上的行人看到御史台的人马议论纷纷:
“老天有眼,皇上终于看到程家二公子的罪行了。”一位老者拍手叫好。
“楚大人亲自查程家,咱老百姓就有希望了。”
人群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摇着手中的折扇笑呵呵的说。
“我家闺女敢出门了。”
“王婆子你家闺女奇丑无比还怕程家二公子对她图谋不轨吗?”一个公子哥取笑道。
“你是不知道程二公子男女通吃,饥不择食了我家闺女再丑也是危险。”
……
楚颜昭还没找到足够多的铁证,程家的事情就已经闹的人尽皆知,还没到瓜熟蒂落的时候就成了烫手的山芋。
那天的黑衣人是谁?是太子的人吗?今日早朝太子跟平时没什么区别,附庸着皇上。
可纵观朝廷上下,有谁敢动以这样毫不避讳的方式动程家的人?难不成行走江湖的草寇?思来想去毫无头绪,烦躁的说:
“韩尉,让后面的快点跟上。”
“是!”
“驾!”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程府走去。
到了程府,楚颜昭示意,韩尉带着两队人马把程府各个大小门设了重兵把守,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围了个水泄不通。
程府的管家刘福一看势头不对,慌慌张张的回头去找程冥禀报。
楚颜昭带着剩下的人走了进去,一进程府大门迎面是一个石雕影壁,影壁上雕刻着匠人们建造宫殿的场景,有的拿着凿子,有的轮着大锤,有的抬木材,匠人们的神情动作惟妙惟肖如同真人被嵌在了影壁之中。
“大人,程大人的手艺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是鬼斧神工啊……”
一旁的韩尉赞叹道,楚颜昭不以为意继续往里面走。
走过影壁,院子正中央是一个太极状的台子,阴阳两极用黑曜石和鹅卵石铺成。
两极生四象,四象指引的方向是四条绿油油的草地铺成的小道,沿着小道可以看到不同风格的院落。
四象生八卦,八卦所指随处可见郁郁葱葱的树木围绕着直指四象的宅子。
极阴极阳,正对着的是一处朱漆红木的主宅。
整个院子看似简单实则多变,乍一看院子的景致一览无余的呈现在外人面前,但仔细窥探院子里的实景若隐若现若有若无。
楚颜昭更加确信,程冥不像太子口中说的那样憨厚老实!
这时,程冥携夫人、长子、女儿快步走了出来,看到身穿盔甲随身带刀的侍卫说:
“楚大人带这么多人来围我的宅子,意欲何为?”
程冥气的两根胡须眼看都要翘起来了。
“早朝之上,圣上说的很清楚让我亲自督办令郎的事情,公事公办还请程大人行个方便。”
楚颜昭铁面无私的说,脸上更无一丝回旋的余地,不近人情的双眸叫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见状程冥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按照官阶来说他现在还是工部侍郎正二品官员而楚颜昭虽是御史台掌事但不过是正三品官员,楚颜昭理应给自己行礼才是。
可又一想现在他受制于人,这点虚礼算什么?于是拱手给楚颜昭施了一礼:
“不知楚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莫怪。”
“程大人客气了,你的府邸布局很是别致程大人费了不少心思吧?”
对于工部侍郎程冥的这一礼,楚颜昭丝毫没有受不起的惶恐反倒是受的心安理得,他全然不在意官阶的高低,机警的双眸在院中四处游走。
“楚大人谬赞了,我一不能文,二不能武,只会做些手艺活,在大人面前献丑了。”程冥谦虚的说。
“颜昭学长,安好!”
程冥身后的程小姐面带羞涩的屈身,朝楚颜昭行了一个书院的拱手礼。
楚颜昭蜻蜓点水般的点头示意,眼神并未在程小姐的身上停留。
“听小女说,楚大人在清雅书院对小女照顾有加,老朽感激不尽。”程冥再次施礼。
“一视同仁罢了,还请程大人莫要介怀。”
楚颜昭并没有自谦说的确是实情,程小姐既没有周沫桑那样出类拔萃的才华也没有王妙玉的热心肠,一味的跟在她人身后狐假虎威,这样的女子说他照顾有加,从何说起?
他不想白白浪费了时间,便问程冥:
“程二公子现在是否方便探视?”
“方便……楚大人这边请。”程冥带着楚颜昭走上太极台沿东南方向走去。
隔着老远,传来了怒骂声,摔茶杯,砸盆子的声音。
他们二人刚走到门口,饭菜从里面扔了出来,两个丫鬟被推了出来差一点就要扑倒在地上,幸好楚颜昭伸手敏捷接住了。
“谢谢大人。”两个丫鬟边哭边说,退下了。
“楚大人见笑了,犬子突遭此劫,心情不好还请大人见谅。”
程冥唉心叹气的说,眉宇之间透着悲凉。
楚颜昭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只见程璧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披着一床大被子,坐在床上,看到有人进来立马把被子蒙在了头上大喊:
“给我滚出去,再不滚,信不信我砍了你?”一脚把枕头踢了下去。
“璧儿休要无理,这是御史台楚大人,他是皇上派来查案的,有他在一定能查出是谁下的毒手。”
程冥快步走到床前扯掉了程璧头上的被子。
“楚大人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他们脱光了我的衣服我的一世清白就这么给毁了以后还怎么见人?
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给你磕头。”
程璧一边磕头一边乞求着说:“大人只要你能抓住害我的人,你要多少银子都行我爹会给你的。”
程冥着急了提手就往程璧头上砸:“混账东西你的脑子被人踢坏了吗?”
“爹,我错了,我错了……”
程璧又把被子捂在头上哭了起来。
楚颜昭上前一步扯下被子,仔细打量,程璧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身上有些皮外伤,再无其他诡异之处,便问:
“是谁打的你?你可看清楚了他们的模样?”
“三个人……打我的。”程璧哆哆嗦嗦的蜷缩在床角神神叨叨的说。
“三个人是什么模样?”
“蒙着面的……两个黑衣人……一个穿草黄绿的袍子……白色方巾遮面,他就是他们的头。”
“他们说了什么?”
“替天行道。”
“这三个人是不是之前你得罪的过人?”
“不是。”
“你去三岔口菜市场做什么?还是你之前在别的地方?”说完楚颜昭的余光瞥向一旁的程冥。
“渡……禅……”
程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冥打断了说:
“督查此事的就是楚大人,三岔口菜市场是不是有他们的同党?”
楚颜昭知晓程冥的用意但并未提出质疑。
“杀了他们,爹杀了他们,你一定要杀他们。”
程璧抱着程冥不放,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见此情形,楚颜昭冷笑一声:程璧作恶多端臭名昭著,被人扒了衣服竟然能伤到他了?还以为像他这种人没羞没臊呢?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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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疑惑重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