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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稳扎稳打(大大更)[2/2页]

寒门宰相 幸福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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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就会遭到抨击和指责。
     比如吕惠卿的手实法遭遇太多抨击批评被叫停后,自己的‘砧基法就悄悄地上线运营。
     朝廷民间都一致称赞叫好。
     是砧基法好吗?不见得。
     只是吕惠卿之前做得太过了,所以才凸显砧基法好。所以蔡确,吕惠卿,章惇他们被彻底清算打倒后,那么自己的政策势必下一步就成为众矢之的。
     这个策略就如同,吕惠卿当年要打倒冯京时,自己保冯京一般。
     冯京倒了,吕惠卿下一个势必要对付自己。
     这时内侍来宣道:“皇太后延和殿宣见章相公!”
     章越从容起身赴延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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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越边走,内侍便低声道。
     “范百禄,范纯仁又在太后面前弹劾吕惠卿,章惇,故皇太后召侍中商议。”
     章越点点头,内侍也是提前给章越通风报信,让他心底有个数。
     身为宰相不可能不与太后,天子身边人亲昵的。
     章越从容而行。
     宋朝大典礼一般在紫宸殿,而大起居多半在垂拱殿。
     今日章越刚在垂拱殿剖析大事,而今又往延和殿面见皇太后和天子。
     章越抵达延和殿时,谏议大夫范纯仁,中书舍人范百禄正在延和殿中。
     章越一看二人这般,便知二人一定要有个结果,一副不罢了章惇,吕惠卿誓不罢休的样子。
     皇太后依旧在垂帘后,天子则在垂帘之前端坐。
     章越瞧了天子御案上的那摞弹章,估计都是弹劾蔡确,吕惠卿,章惇的。
     “赐座!”
     内侍搬了一张交椅前来。
     这是章越,文彦博方有的待遇。
     皇太后当即对章越问道:“侍中,卿对吕惠卿,章惇二人相识否?”
     章越道:“臣在未及第前便与二人打过交道,也算是相识二三十年。”
     “如今可有往来?”
     章越道:“吕惠卿偶尔与臣书信有往来,章惇倒从不往来,不过臣兄与臣侄与他倒有往来。”
     吕惠卿与章越书信一月一份,而不是偶尔往来。
     两家过了这么多年,恩怨早已淡了。
     章实于氏与章惇也早恢复了联系,至于章直也是这几年与章惇开始往来。
     皇太后点点头,她对此事早已知情,但有些事总要下面的人来自己说才好。
     韩非子,内储说上七术。
     乃人君或上位者必学之法。
     七术中就有挟智之术,拿已知的事故意去问别人,如此就会从获知隐情。
     皇太后道:“朝中对二人弹劾颇多,但老身也知二人颇多才干,办事得力。不知卿以为二人是如何?”
     章越想了想道:“昔王荆公曾言:‘惠卿之贤,岂特今人,虽前世儒者未易比也。学先王之道而能用者,独惠卿而已。”
     “司马光曾言,惠卿憸巧非佳士,使安石负谤于中外者皆其所为。”
     “先帝亦曾言,惠卿进对明辨,亦似美才,后又言吕惠卿,忌贤妒能、争强好胜、为事不公。”
     “至于章惇亦是毁誉参半。”
     “至于才干,臣以为确如皇太后所言。”
     范百禄手持笏板出列,肃然奏道:“苏辙曾与臣言,吕惠卿此人怀张汤之辨诈,有卢杞之奸邪,诡变多端,敢行非度。”
     “先前先帝驾崩,未得朝廷允许便私自出兵攻伐党项,激起边衅。”
     “朝廷需明法度。”
     章越道:“启禀皇太后,陛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方今国事多艰,河东防务全赖吕惠卿维系。臣虽与之有旧怨,然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
     章越目光扫过殿中二臣道,“若尽易边帅,恐贻误戎机。“
     章越不是不能罢吕惠卿,只是眼下章楶为行枢密使总督陕西五路,那么河东经略使再换上自己人,朝廷肯定要觉得他造反了。
     所以只有让吕惠卿继续在河东经略使的位置上,自己才能完成灭党项大业。
     范纯仁闻言出班,沉声道:“吕惠卿借整饬边备之名,苛敛民财。”
     “这些年吕惠卿不断以加固河东为名,向朝廷要钱要人要人,颇有拥兵自重之意。这次还以朝廷的名义在河东私征牛皮税,十村九寨几无耕牛。”
     “甚至强征民屋充作营垒,河东百姓怨声载道。”
     “臣闻太宗朝时吕蒙正荐人三不用,章越不疾不徐道:“即骤贵者不用,寡恩者不用,刚愎者不用。只要吕惠卿不合此三论,臣以为姑且留之。”
     “吕惠卿虽苛酷,然边将临敌,岂能尽善?可削官示惩,观其后效。“”
     皇太后温声道:“便依章卿所奏。“
     范纯仁再奏:“章惇刚愎自用,当严惩。“
     章越道:“臣也以为章惇当贬,不过臣之前听闻朝中言语,章惇曾言北齐娄太后,曾废孙子少主,而立儿子常山王高演。”
     “其曾在朝中言语‘如今主少国疑,北齐宣训事仍可忧虑。”
     “其言自以图危上躬,且浸及太皇太后当贬也。至于贬至何处……皇太后和陛下自有圣断。”
     章越此言一出,范纯仁,范百禄都略有所思,官家看了章越一眼,有所掂量。
     章越这话属于正话反说,章惇都要被贬了,不过太后你看在原来的情分,不可太过。
     皇太后想了想看了皇帝一眼,她知道章惇在此事上有功劳,但这时还是不可与太皇太后扯破脸。必须委屈一下章惇。
     皇太后道:“章惇如今已贬知汝州,就罢其差遣,再改知杭州。”
     范纯仁范百禄心想,章惇虽说先后被处罚,但处置并不严厉,在章越的主持下都还是留了分寸。
     ……
     范纯仁范百禄二人退下后,皇太后道:“章卿于新旧两党间多方调停,老身冷眼旁观多时,深知卿维持这般局面殊为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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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天子端坐御座,目光澄澈:“朕今日方知何谓39;相忍为国39;。“
     章越紫袍微振,肃然长揖道:““臣不敢当。既居相位,自当秉公持正。待平定西夏,陛下亲政之日,便是臣归田之时。”
     “不可!“珠帘后传来茶盏轻磕之声,向太后声音陡然提高:“国事千钧重担,非章卿不可托付!此话休要再提!“
     十二岁的天子竟自御座起身。
     他略显稚气未脱的面容此刻庄重非常,一字一顿道:“朕愿章卿再相天下二十载,待朕弱冠亲政,方将国事全权相托。“说着竟以弟子礼向章越拱手。
     太后又添一句:“老身与皇帝心意相通。章卿若去,如折栋梁,这朝堂怕是要倾。“话音未落,言语竟有哽咽。
     章越保持着揖礼姿势,余光瞥见天子的靴尖已抵至自己眼前三尺之地。他心知这番挽留绝非虚礼——少年天子眼中热切,以及太后言辞的诚恳,俱是真情流露。
     章越有些感慨,到了他这个位置就是怕如坤卦中所言,黄裳元吉之后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自己今日位极人臣,若不知进退,恐有亢龙之悔。然则太后天子如此推心置腹,倒叫他这番以退为进之策,平添几分愧疚。
     挽留后,章越道:“蔡京回报,萧禧道本朝若要打灵州,辽国要出兵打定州。”
     垂帘后传来茶盏轻颤的声响,似有些皇太后束手无策。
     “这萧禧如何察知?”
     “蔡京以为是故意试探我等。据党项降将野利所言,党项早已察知我军出泾原路包围灵州的意图,若是以此禀告辽国也不意外。”
     “依侍中之见如何待?这...这该如何是好?”
     章越道:“三镇辅军审案已出,似司马光等大臣言要尽株连之事,臣不认同。”
     “皇太后,陛下既宽容了蔡确,章惇,吕惠卿,何不能宽容这些辅军将领呢?”
     众人恍然,章越保吕惠卿,章惇,也有安定辅军军心之意。
     章越的声音愈发清晰道:“臣以为既是首恶已是惩处,本着使功不如使过之策。那么三镇辅军可以尽数调至大名府一线布防,以待辽军南下。”
     “让这些将士戴罪立功。”
     “若是不敌,再两罪并罚不迟。此刻若动摇军心,恐生大变。”
     皇太后已是明白,章越的主意,此刻她有些后悔若将章惇,吕惠卿处罚太过,寒了下面将士的心怎么办。
     那些旧党范百禄,范纯仁是忠贞,但是根本不知体国。就算要清算,也要等到辽军退去后再说。
     她大约知道定州是在河北。
     身后阎守懃取出舆图给皇太后看过,皇太后点点头,确认定州的安危至关重要。
     向太后道:“先帝在世时,一直担心辽国兵临河北,河北百姓遭到涂炭。”
     “本有章卿坐镇,老身原不该忧虑。可这心里...”
     章越道:“臣请大张旗鼓调兵至大名府。而辽军知我有备,未必敢真打定州。”
     “三镇辅军宜择将帅,请太后和陛下斟酌人选。”
     殿中李宪一直静默不言,听到这句话心底一动,但还是低下头,只是下意识攥紧拂尘。
     他明白凭内侍的身份能身居高位,并统领大军,所在乎者无非一个忠字。而他李宪便真真正正地忠于陛下的人。
     去年他因‘罔上害民,贻患国家之事被弹劾,贬为右千牛卫将军。本以为再无机会重返庙堂。
     哪知太皇太后失势,章越又重回朝堂,他连夜被皇太后召回了京里。
     石得一看了李宪一眼,皆觉得这个人选,他可以胜任。
     皇太后道:“老身看李宪甚是合适。”
     “李宪...臣...“李宪的喉咙突然发紧。他疾步出列跪倒,额头重重磕在地砖上。抬起头时,这个曾经统领二十万大军的宦官竟已泪流满面:“臣愿以残躯报效先帝知遇之恩!若辽狗敢踏足河北一寸,臣必...“
     李宪此刻回想起了当年,武英殿地龙烧得极旺,年轻的先帝只着一件素纱中单。
     “卿来看,”先帝突然对自己道,““章越昨日奏称,当效法唐太宗灭突厥之策,从古渭寨出,先取临洮,之后再取兰州,凉州断其右臂!”
     先帝指尖顺着黄河划到兴州:“可是朕却想打这灵州,最后这定难五州......“
     李宪捧着热茶的手微微发颤。作为内侍,他本不该妄议军国大事。
     “党项人擅骑射,若效突厥故事恐.....本朝骑兵未必能及。”
     先帝道:“你说得有理,内侍中你也算会读书,知兵事,能替朕分忧了。”
     “你可愿领兵?”
     “内臣......“李宪喉头滚动,终是跪地重重叩首,“内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神宗扶起他时,掌心温度透过绢衣:“朕知卿忠谨。”
     李宪今年四十四岁,朝野都说他是心怀开疆扩土之志,其实他更是为了报答先帝的知遇之恩。
     多少个良宵他都陪同着先帝立在武英殿的舆图下,他手持竹盏伺候在旁,看着先帝手持朱笔在舆图上勾勾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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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不时以西事和兵略询他李宪,李宪一一作答。
     而如今武英殿上御座空空,唯余铜炉炭火映着“复汉唐旧疆“五个殷红如血的大字。
     最后千言万语到了李宪口中只是这一句道:“内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
     看着李宪重新得到重用,章越欣然旋即道。
     不过刚领受了职位的李宪则起身后,向太后又道:“侍中,京师重地,定州更是不容有失。”
     “老身还是觉心惊肉跳.....”
     宋朝为了打一个灵州,真的让辽国饮马黄河,动摇了京畿,这也是代价太大了。
     章越知道此举是冒风险,于是则道:“真正的胜负在于灵州一役,只要破了灵州,兴州府门户洞开。章楶奏称不以克灵州为目的,而是以灵州为饵,在此打一战,灭掉党项两个军监司的兵马。”
     章越说着给了太后和官家一个念头,就是党项契丹都知道我们要打灵州,我们就依旧要打。
     他目光炯炯地望向御座:“辽人与党项皆知我军必攻灵州,正因如此,更要咬定青山不放松!“
     章越说到这里玉笏在掌心轻叩:“我军步步为营之策,辽夏至今无解。纵使其攻我必救,亦不可自乱阵脚。“
     事情可以慢,但一定要向前推进,虽迟必到。
     因为无论是辽国,还是党项对宋军这样土工作业都没有破解的办法。
     所以都是用攻敌必救的策略。
     无论是党项要打鄜延路还是辽国以攻定州,都不能改变我的做法,不能改变我的初衷。
     向太后道:“侍中,是不是从西北抽调部分兵马回援,以策应京师安危?”
     “据老身所知熙河路的凉州直和党项直精锐非常,乃天下有数的精兵,若二者能调其一回援,则京师可以无忧。”
     章越心道,太后居然打我凉州直和党项直的主意。
     不知到底何人向她进言,这分明是不知兵的人建议。
     凉州直是章越在夺取凉州后,以凉州马场所设的二十个指挥的骑兵。
     党项直则是尽数招募党项降军所组成的十个指挥骑兵。
     这可都是国之重器,平日放在熙河路,足以威震西域,使宵小不敢轻举妄动。
     无论是阿里骨,青唐见宋朝有这两支骑兵在,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太后要调其中一路兵马回援京师,着实太过。
     但不保京师,又显得自己有些不将太后和天子的安危放在眼底。
     章越颇有迟疑。
     李宪出面为章越缓颊道:“太后,陛下。”
     “党项直,契丹直都在熙河路,若从西北千里回援,兵马疲惫,未必能抵御辽国。”
     有了李宪这一缓,章越顺势奏道:“启禀太后,陛下,臣正打算从熙河路调兵入泾原路。”
     “若京师有警,大可从其他地方调兵,就算永兴军、秦凤路驻军东进,也好过从熙河路调兵。”
     “党项直、凉州直乃国之重器,当用于犁庭扫穴,不可疲于奔命。”
     太后还未说话,御座上的少年天子忽然开口:“朕信侍中谋略。当年先帝曾言,用兵如弈棋,最忌首鼠两端。“
     此刻稚嫩的声音在殿中回响,“既要灭夏,便当倾力而为!“
     向太后还未说话,天子已下了决心。
     珠帘后沉默良久,终闻向太后轻叹道:“既如此...便依侍中之策。“
     ……
     元佑元年,四月。
     鸣沙城下,宋军已是团团包围。
     黄沙漫天,如金戈铁马奔腾嘶鸣,拍打在宋军连绵的营寨木栅上,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声响。
     “报!西贼铁鹞子已至二里外!”
     “铁鹞子?”
     彭孙骂道:“平夏城后哪有像样的铁鹞子,都是纸糊的甲。”
     彭孙道:“传令——床子弩上弦!“
     “寨墙诸军就位!”
     寨墙下顿时响起绞盘转动的吱嘎声。三架需五人合抱的床子弩被推出掩体。碗口粗的弩箭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地平线上突然腾起黑潮,两千余党项骑兵如移动的铁壁压来,马槊的寒光刺破沙雾。
     为首敌将的白牦牛盔缨猎猎飞扬,重甲战马踏得沙土迸裂。
     彭孙看着这一幕发出冷笑,围城近月,眼看宋军土工作业掘进城墙,城内外的党项兵马终于坐不住了,孤注一掷来解救重围。
     党项骑兵排山倒海般冲锋,马蹄声如雷霆滚过戈壁。
     不过面对面对迫近的党项骑兵,躲在寨墙后的宋军都是气定神闲。
     若进攻他们或没什么办法,论守寨宋军可谓驾轻就熟。
     多年的防御战,令他们对党项有什么进攻手段了如指掌。一次次防御战胜利后,积攒下的大量老兵都是宝贵的财富。
     “三百步!“宋军观测手嘶吼。
     彭孙猛然挥下佩刀:“放!“
     崩!崩!崩!
     巨箭离弦的瞬间,气浪掀起。
     三支手臂粗细的利箭离弦激射,受惊的战马人立而起,其中一箭竟将敌将连人带马钉入沙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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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党项骑兵受惊的战马人立而起,前方的甲士则甩进宋军预设的陷马坑——坑底斜插的竹枪瞬间穿透铁甲。
     “神臂弓!放!“
     寨墙垛口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箭簇,箭雨密集如蝗。
     数名甲骑连人带马的甲上都插满了箭矢,依旧不退。
     一名将官吃惊道:“竟还有瘊子甲!”
     而另一面在外围骑兵冲击时,鸣沙城中城门打开,城内守军杀出接应。
     里应外合是守城惯用招数。
     他们要破坏的是城下宋军掘墙的土工作业。
     而宋军则是寨门突然洞开。
     数百蕃汉弓手推着偏厢车冲出,瞬间将掘进中的地道护得铁桶一般。偏厢车车顶牛皮蒙帐落下,手持神臂弓手从车上爬出。
     盾牌手结成龟甲阵,长矛从缝隙中突刺,十几名扑来的党项兵并当场捅成血葫芦。
     城头党项守军射下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斜插在偏厢车与盾牌手盾牌上,叮叮当当如骤雨击瓦。
     战场中央,党项骑兵的残部已冲至寨墙二十步之内。
     宋军当即从寨墙投下火油罐,这些防守器械宋军投放得犹如不要钱的一般砸去。
     一日杀戮后,党项无奈罢兵回营。鸣沙城外伏尸遍野。
     对于宋军神臂弓,床子弩各种防备齐全的营地,党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上万人马打了半天,连宋军一座营垒都没攻破。
     而彭孙不是只率一路偏师,从北萧关至鸣沙城,宋军是每三十里一阵,宋军主帅章楶率上万大军坐镇在后,同时韦州折可适的数千兵马可以随时支援。
     党项攻了一日疲惫不甘,而到了夜间宋军营寨工事里又响起锹镐叩击的闷响。
     如此凶猛的攻势,只让宋军停了一日罢了。
     ……
     第三日的拂晓,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掘进的地道已抵城墙根。鸣沙城四周都是砂砾地,倒是方便宋军的土工作业。
     这松软的土层让宋军掘进速度比预期快了整整一日。
     数百名手斧兵正伏在预设的土垄后,雪亮的斧刃在晨光中泛着寒光。
     一名虞侯亲自点燃引线,火蛇窜入地道的瞬间,整段城墙突然如巨兽般拱起——轰!
     裹着硝烟的砖石冲天而起,露出城内惊慌失措的守军。
     “杀!“
     彭孙大刀前指,声若雷霆。
     早已埋伏了一夜的宋军手斧兵,立刻潮涌而入,雪亮刀光映着火光,将试图堵缺口的党项兵劈倒。
     “城破了!”
     “鸣沙城破了!”
     宋军的欢呼声震四野。
     彭孙大步跨过残垣,看着宋军蜂拥入城,党项兵马丢盔弃甲而逃。
     “看看我宋家儿郎的土木功夫!”
     “哈哈!”
     彭孙举刀狂笑。
     “报!静塞军监司从西门逃了!“士卒来报。
     “跑?”彭孙摇头。
     “跑有何用?老子这连环寨能一路修到兴庆府!“
     鸣沙城这故地已是收复,重入大宋版图中。现在彭孙抬起头,望向苍茫远方。鸣沙城前黄河滔滔,极目远眺,灵州城的轮廓仿佛已隐约可见。
     百里之后就是灵州城,而再往北就是兴庆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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