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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觅一阵头晕目眩。
      和离两个字,是什么暗号不成?
      桑觅推搡开他,手心挡住自己被咬到发红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不可以不让我讲话!”
      谢择弈冷着脸:“不许再说这两个字,再让我听见你说要同我和离,我就——”
      桑觅谨小慎微地观望着他的神情:“你就怎么样?”
      “我就——”
      谢择弈有些语塞。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
      他能拿什么威胁她呢?
      他能对她说什么重话呢?
      纠结良久,谢择弈别开脸:“我死了算了。”
      桑觅汗颜:“……”
      她还以为,他要亲得她说不出话来呢。
      太好了,他只是要去死。
      桑觅将谢择弈的脸掰了过来。
      “别死嘛,我不说了行吗?”
      谢择弈看上去有些不情不愿地将脑袋转了过来,一手搭放在她背上,一手圈在她腰间,不知不觉间搂得更紧了——真好,觅儿不希望他死。
      “不许动不动就说和离,这种事情,并非儿戏,咱们是夫妻,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觅儿总是要同我断绝这千年百年的缘分,会让我难受的,我的心会疼。”
      桑觅不明所以地将手搭在了他胸口,摸来摸去没摸出什么所以然来。
      谢择弈抓住了她的手,循循善诱道:“想想你父亲同你断绝父女缘分,你是什么感受?好好的关系,你非得要断它做什么呢?作为夫君,我与觅儿同甘苦共患难,何错之有?”
      桑觅听到这里,眼皮动了动。
      竟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
      是呀,桑大人不要她这个女儿,她难受死了。
      桑觅扁了扁嘴,压低声音解释道:“我只是不想看你生气啊,我没有说你哪里做错了,我是说,如果你把我休了能感到高兴的话,你可以把我休了的……”
      谢择弈听着,长舒了一口气。
      就知道她这脑子想不明白很多事情,不该跟她犟,犟来犟去,心里难过的也只会是他自己。
      对他来说,她多少愿意照顾一下他的感受了,他还能奢望些什么呢?
      做人不可太贪心。
      谢择弈暗暗叹息:“没有觅儿,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桑觅有些委屈可怜:“可你生我的气。”
      他定定地对上桑觅的视线,认真地说道:“我没有生觅儿的气,只是这几日,有很多事情要忙,诚然,我私心很希望,能听觅儿说点好听话哄一哄我。”
      桑觅眨了眨眼睛,开始搜索脑子里所谓的好听话。
      不等她思索出什么结果,谢择弈便话头一转,接着道:“梁王已经到了青州,我约了老朋友,于裕彭城春宴品酒,打算让锦泱顺势同他们见上一面。”
      桑觅微微惊了惊,回神:“梁王?锦泱会嫁给他吗?”
      谢择弈道:“这件事梁王同我大哥显然还未说定,否则来的不是人,而是聘礼。事情会如何还说不准,眼下更像是一种多方试探,出于对锦泱的考虑,我会在外设宴,另邀老友作陪,如此也可免去不必要的风言风语。”
      桑觅了然:“我明白了,就当作是一场寻常的宴会。”
      “嗯。”
      “你要考虑的事情真多。”
      “大概吧。”
      谢择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桑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静默半晌后,又伸着手去摸他的脑袋:“阿姐说,聪明人总是会过得更辛苦,你太聪明了,所以会很累。”
      “不累。”谢择弈摇头,郑重其事道,“只要觅儿不离开我,我就不累。”
      桑觅听出了几分卑微,心头一时五味杂陈。
      谢择弈将脸埋进了她颈窝,近乎祈求地说道:“笨蛋觅儿,什么时候可以多考虑一下我呢?”
      桑觅有些无所适从,闷声不吭地看着他。
      谢择弈抱着她自怜了一会儿,倏然抬头。
      他一本正经地打量着她,变换了语调。
      “算了,你别考虑了。”
      “……”
      “你这个脑子,最好什么也不要考虑。”
      “……”
      “只需待在我身边即可。”
      “……”
      “永远也不可以离开我。”
      “……”
      “让我来考虑觅儿,这就够了。”
      谢择弈越说越严肃。
      桑觅一时半会儿分不清,他是想笑话她驽钝,还是认真的。
      她可是杀人如麻的坏家伙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啊……
      桑觅撇了撇嘴,喃喃道:“你不怕死呀?笨蛋……”
      “死在觅儿手中也是幸事。”
      谢择弈无所谓地接话,凑过来亲她的脸。
      桑觅恍恍惚惚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脑中还在想,他刚才是不是在骂她?
      是骂人吧……
      他一定是在骂她笨吧……
      绵长的唇齿交缠,带着他难掩坏心眼的发泄。
      ——
      青州。
      裕彭城,紫阳楼。
      天字雅间内,珠帘后,几名看不清样貌神情的女子端坐着,拨片弹弄着琵琶。
      雅间中央,小厮跪坐在地,烧火煮酒倒水。

第154章 她会哄人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