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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这就去宣他过来……”
      未及转身,皇帝便出声道:“不用了,让他钓着吧!”
      福公公:“……”
      皇帝微微向后仰了仰,对身后的两个宫女简单伸手示意:“朕倒要看看,他脖子能硬到什么时候去。”
      很快,两个谨小慎微的宫女一同退了下去。
      桑觅不明所以地听着,好奇地瞧了瞧躲在锦盒后的小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胡思乱想起来。
      谢择弈的脖子很硬吗?
      她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不多时,两个离去的宫女自停放御船的主渡口回转,两人取来了两碟焗好的鱼,心照不宣地放在了桌上的小猫面前。诚然,方才皇帝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描淡写一个示意,她们却好像全然明了。
      桑觅不知不觉间,退到了一边去。
      对眼下的状况,一无所知的。
      脑中想着阿娘她们教的礼数,还有跟皇帝有关乱七八糟的东西,皇帝是君主,是身份地位最尊崇的人,身具真龙之气,谁也不能随意冒犯。不过隔着这么点距离,桑觅只能看出,皇帝也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她吸着鼻子闻了闻,没闻到什么不一样的气味。
      敞开的小院正中,皇帝将秀嬷嬷唤上前。
      秀嬷嬷拖着老迈的步伐往前,又是恭顺叩首。
      皇帝说:“她和寺庙里的人,相处不错。”
      秀嬷嬷却不做正面应答,低垂着脑袋,声音哽咽:“论及法理,大小姐早已是庶人之身,不过一介弃妃,若非陛下阻拦,她早已出家为尼,常伴佛前了此残生,可这些年来,陛下何故如此磋磨,要让大小姐她不得安宁?”
      皇帝嗤笑。
      “今日胆大包天的人,可真多。”
      秀嬷嬷跪着,重重地磕了个头。
      “老奴失言犯上,恳请陛下,赐死。”
      皇帝不屑,并没有要立刻杀了秀嬷嬷的意思。
      桑觅好奇地观望着,神情略显别扭。
      她搞不清楚周围的状况,只觉得脑中的问题越来越多,无从得解,心中不免焦躁起来,似是迫切地需要什么,以寻求某种安宁。
      皇帝不是三头六臂的皇帝。
      梅妃娘娘,并不是真正的娘娘。
      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还会想死。
      佛祖脚下,谢择弈在钓鱼。
      所有的问题,对她来说都太复杂了。
      桑觅最终,将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那只小狸猫身上。
      她不去听秀嬷嬷说起湖中寺的旧事,也不去管皇帝和福公公他们又都做了些什么,专注地盯着进食的猫儿,眼眸明亮,长长的睫毛扑簌簌地颤抖了几下。
      直到,谢择弈来到院中。
      与他随行的,还有御林军右统领杨济。
      谢择弈一眼,便看到了被侍卫挡着半个身体的桑觅。
      桑觅探着半个身子看向他。
      “微臣参见陛下。”
      视线相交一瞬,谢择弈上前见礼。
      皇帝沉着脸:“谢五。”
      “微臣在。”
      “你的推论,福荣都同朕说过了,”皇帝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喜怒不显,“你如何肯定,这事不是梅妃自己做的?”
      谢择弈瞥了一眼,跪在一侧,弓背埋头的老嬷嬷,沉默一瞬后,淡然说道:“以梅妃娘娘的身体,大概做不来这些事。”
      说完,他缓缓侧身让开。
      “杨统领的人,已在水中,找到了自制的弩架。”
      右统领杨济身后,一人托着沾满泥水的弩架上前几步。喜欢我的夫君白天审案,我在夜里杀人请大家收藏:

第60章 皇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