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等什么?”
“等爱妃替我更衣。”
黎川一拳打在他胸膛上,却没有说话,她应该说什么呢?她想说,“那你倒是娶我啊!”可又觉得羞于启齿,想起说,“瞎说什么呢!”时机又有些晚了。
她沉默着,一件一件替萧洵安脱了衣裳,只剩一条下袴。
“萧洵安,你什么时候娶我?”她终于还是说出来,声音在空旷的水房里,有独特的回声。
忽然,她被紧紧拥抱住,向前倾倒去。
萧洵安箍着她的后腰和脖颈,直直向后倒入水中。
入水的那一瞬间,水花迸溅,耳膜忽然灌满了水,四下刹那静了。
萧洵安的脸在水光中如玉琢神像一般的莹润风俊,眼光也因水流而变得更加柔和,黎川看着那张脸,不由得出了神。
嘴唇触碰的时候,那双微闭的眼眸里有浓稠的爱意。
温热的水让她聋了,让衣衫薄了,让身体变得清晰,触感也变得分外浪漫。
萧洵安无数次湿润旖旎的梦境,在这一刻照进了现实。他用嘴唇丈量她的脖颈,指腹细数她的肋骨,以肌肤感受肌肤。
他的手指从颈后一节一节划过脊柱,像柔和的山棱……
忽然,黎川真龙之身匍匐在地化作石山的场景冲入他的脑海。
“我劝王爷,最好不要妄想与她缔结良缘,为王爷好,也为她好。”
他脑中像猛然爆炸了一个惊雷,疼痛裂于颅内,巨大的耳鸣几要刺穿他的耳膜。他浮出水面,用力晃了一下头脑,疼痛反而更加猖獗。
“怎么了?洵安!你怎么了?”
萧洵安回答不上来,他只觉得头颅快要裂开了,耳朵刺痛难忍。这种疼痛几乎要将他的神魂剥离出来,他忍不住叫喊出来。
“快去请军医!请张真人!”黎川朝屋外大声叫喊,奋力将萧洵安拖出了汤池。
“先生!张真人不在府中!”
“那就快去找!去找元清!找元清!”
“这是一个警告。”元清对黎川说,萧洵安躺在床上,用力想要抬起眼皮。
“什么警告?”黎川明明在他身边,声音却缥缈无根,好似很远。
“擅改命运轨迹者,也必定被命运之轮碾作齑粉。”
“你的意思……是不是因为他修行……”
“是因为……”
他的眼皮却越来越重,耳朵也进入的休眠。
长久的黑暗虚无之后,萧洵安睁开眼,扫视一圈却没有看见黎川。只有一个元清,在他床榻不远处摆着蒲团打坐。
“小川儿?”
“黎川?”
“别喊了。”元清开口,他站起身,缓缓向他走来。
“你对她说了什么?”萧洵安猛坐起身,耳鸣再次震痛耳膜。
“你先躺下。”
“你把黎川藏哪儿了?”萧洵安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站立起来的力气。
“躺下!”元清过来按他。
“黎川呢?”萧洵安几乎发狂似的喊出来。
元清二指按住萧洵安的额心,他忽然就静了,静静地躺下来。
“师妹昨夜守了你一夜,才刚被我劝去休息,你别喊了。”
原来只是去休息了,他太害怕了,太害怕元清对黎川说了不该说的话,黎川会离他而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开始患得患失,或许是回到了旧时的王府,重新体会了当年的惨痛,于是就开始害怕如今好不容易有的一点温柔,也尽数消失。
萧洵安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我怎么了?”
“昨日宫宴上的御酒有问题。”元清回答,“御酒里加了断情绝爱。”
“什么东西?”萧洵安从没听过这么荒唐的名字。
“饮下断情绝爱酒,但凡沾上情爱欲念,立刻会头痛欲裂。”元清说话时,言语里夹着幸灾乐祸。
萧洵安回想昨夜宫宴,座下的元清,一口酒也没饮。“你是不是早知道如此,才没有饮酒?”
元清白他一眼,“贫道是要夜观星象,推算国运,才不可饮酒。你休想栽赃于我。”
“除了你,那还有谁会下这样丧心病狂的毒药?”萧洵安愤愤道。
“那就要看是谁要教训你了。”元清抱起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仇人太多。”抛开元清,萧洵安想起唯一一个有可能下手的人选,“太子?”
“不知。”
“只有我中了此毒?”
“昨夜赴宴的宾客,有三成没有上朝,都请了医官看病。连我,也因师妹求我给你瞧病没有上朝。与你们可不同。”元清站起身,好似要与萧洵安划清界限。
这样声势浩大的投毒事件,必将被彻底清查,谁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做这样的事呢?
太子之名又被他从怀疑对象之中剔除出来,太子即使要与他作对,只会单独下药,而非与满朝文武为敌。
第45章 断情绝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