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故事怕是关乎师姐的过去,苏清绝微微直了直腰,点头道:“好。”
林青羽一手支起下颌,一瞟金郁琉,便见他非常上道地避开了。
她想了想,悠悠道:“从前呢,有一门派修阴阳采补之术,也就是掩月门,男主阳,女主阴,通过采补来阴阳调和成其修为,但也有例外。
百多年前门下不知怎地突然冒出了个纯阳之体的女子,那天赋异禀,修行之快无人能及。
但所需纯阴之体却是难找,门内无果,后出山去寻,一路风流,却是片叶不沾身,直至遇上一令她心动之人。
此人有道侣,道侣那时已经有孕在身,男子当然不从,但对于自小没有礼教约束的她根本不是事儿。
那时她修为已经大成,一夜闯入山中,当着妇人的面霸王硬上弓,临了掳了人不说,还以妇人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威胁,怎料未出几日男子却自戕了。
此后过去一年,她于俗世之中无意瞥见一人,那人不过是俗世之人,却与男子面容近乎一致,便再次缠了上去。
男子出身风尘,供女客取乐,两人这一处便是三年。
三年后女子诞下一女,她的阳元也在怀胎十月中皆汇于女婴体内,是以产女后身体虚弱异常。
但男子却是未看刚出生的女婴一眼,直接提剑刺向了女子心口。
那一剑寒光照人,又准又狠,可明明不过一把普通的铁器,却是要了她的命。
女子似乎已经料到,只轻叹一声叮嘱身旁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不要为她报仇,那婴儿未出生时就已经开了灵智,虽不知其意思,却记下了她的话。
待女子身死,男子抽出长剑刺向女婴,疼痛袭来,她适才哭出了声,许是因此心生怜惜,最终并未取她性命,而是带在身边五年。
五年里男子沉默寡言,女童却随了女子的性子,凡事无师自通,活泼好动,便是只有两人,她也能喋喋不休,自得其乐,男子也未如何约束,任其张扬无忌。
一日男子忽然抚起那把已经落了灰的古琴,那声音极是好听,有那么一段时日自己在娘胎里日日听到。
她听着听着就入了神,而这一听就是半晌,待琴声止,男子对她说了两事。
一事需年年在女子忌日时烧给她十二幅模样好看的男子画像。
一事是将他带去东海,然后再叫醒他。
男子说完便阖了眼,于是女童带着他下了山,正巧在山腰间遇见了一人,许是觉得她拖着一个人走多有不易,便好心地带她去了东海,但是男子如何叫都没有醒来。
那人说他是累了,过一段时日再来叫醒他,她便应了。
女童一路跟着那人,之后顺势拜入了那人门下,一晃数年过去,渐渐的也知当年之事。
那一对面容别无二致的男子其实是一母同胎,只因一个有灵根拜入仙门一个无灵根长在俗世。
当年男子了断,女子疯魔欲杀其妻儿,找寻未果,后自拿一府三十九口人命泄了愤,而那一日,他正好不在府中躲过一劫。
俗世一遇不过是因报仇而起,只有女子深陷其中。
可若说无情,男子大仇得报怎会自戕?
可若说有情,一个葬于北域高山之巅,一个沉入南域海底,又命人烧去画像,以防做鬼都被惦记,如此月月年年,终不相见。
至于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也只有他们知道了。
而被留于世的女童身具纯阳之体,又有凝结女子毕生修为的阳元在身,修行之路顺畅无比,却需以纯阴调和。
她不想变成女子的那副模样,是以常年用灵药调养,那时只觉如此下去倒也不错。
但千不该万不该,女童的心里悄无声息地住进了一人,两人可以说是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的缘分。
可那人并非纯阴之体,强行为之必有一方气损,而修为大成者行此必有一方身亡。
情至而生欲,当初女子不愿看着男子身死便只有舍去自己的性命,护一方周全。
她自觉没有那个能耐,何况心怡之人对她并无此情。
直到她发现那人也心悦自己,她欢喜又无奈,无奈又不甘,适才压制了自己的修为,在要不要丢弃自己的良心间徘徊数年,不想遇上冷凝霜。
有些事终究避无可避,她不想死,也不想他死,如此继续做一对师姐弟也不错。
你看,小师妹,两情相悦还能相守的缘分实属难得,你与他莫要相负才是。”
人因所经历而成如今模样,有所不幸有所幸,林青羽的幼年交织在上一辈的恩怨中,无疑是不幸的,其后所遇才能得见明媚灿然的模样,苏清绝轻道:“师姐。”
林青羽奇怪看她,她面色无多大起伏,却叫人能看出用意来,连忙摆了摆手:“别,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师姐早没事儿了。”
苏清绝却不由分说地靠近她,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我给你想法子。”
她这师妹主动亲近人,自己怕是青砚门里的独一份儿吧,虽知是安慰,林青羽心下也是一暖,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握了握她的手,忽瞅见她的唇红得不正常,不由起了调侃之心:“小师妹,你的唇,你与他,可是已经……嗯?”
第226章 师姐的过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