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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凉薄[1/2页]

红楼之庶子风流 屋外风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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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京,兴道坊。
      宁府。
      华灯初上时,赵青山、林清河、吴琦川三人皆面色凝重的自宁府书房而出,匆匆离去。
      他们其实进来了也不过一柱香的功夫……
      等三人离去后,书房内,宁则臣面色淡漠的坐在太师椅内,目光落在身前的紫檀平角书桌上。
      桌上,除却文房四宝外,还有一紫金浮雕手炉,一套龙泉青瓷酒壶杯盏和一青玉酒坛,皆为钦赐御品。
      宁则臣一世清廉,不好金银美色,独杯中之物。
      只是……自入内阁为相后,未免贪杯误事,他再未饮酒。
      天子知此事后,为感动,特赠此内造酒壶杯盏和贡品御酒,相约新法行之日,君臣共饮御酒。
      今日新法得行天下,而往事已如烟……
      宁则臣将酒坛打开,一股酒香扑鼻而来。
      他将酒倒入龙泉酒壶中,又摆开两只杯盏,将酒斟满后,举杯看着对面,似见一雄才伟略,心怀黎庶社稷的英明帝王,礼贤下士道:“卿,今日新法行,乾不复忧兼并之苦,朕当与卿同饮此杯!饮胜!”
      “谢陛下。”
      宁则臣激动谢恩后,一饮而尽!
      那天子虚影又道:“卿,虽外省新法业已行,但关中之地,直隶之省,却犹如顽石矗立,阻挠业。关中田地,五成以上,皆为宗室王庄、勋贵和京中官员所占,彼辈贪得无厌,纵京中粮价,百姓苦不堪言。故而,卿犹不可自满自骄,还要继续推动新法前行。摊丁入亩之后,当再推行贵、官、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之根本国策。若此策得行,则乾江山必可永固。”
      宁则臣闻言,面色极苦,低声劝道:“陛下,急不得啊,急不得啊……先容臣三年时间,将外省新法巩固,再命乡绅一体当差纳粮,再三年,命官员一体纳粮,再三年……”
      “混帐!三年复三年,三年何其多?朕有几个三年可等,天下百姓又有几个三年可等?元辅莫非心生骄矜,开始怠惰政务,没了恭敬之心?”
      “陛下!急不得啊,急不得……”
      “此事朕意已决,待元辅休沐归来,便先在内阁议,然后再上折子吧。”
      “陛下……”
      白天在宫里的这一幕,又一遍重演了。
      宁则臣明白,天子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但崇康帝乃不世之帝王,帝王之术,远迈前代,他不会给世人留下狡兔死走狗烹的薄凉印象。
      他这是逼宁则臣去自寻死路……
      一来,可以冲击其帝王路上最后几块顽石。
      宗室、勋贵、冗官。
      但这也是最难啃的三块硬骨头。
      任何人触碰他们的利益,必将会迎来雷霆反击。
      崇康帝逼他如此行动,便是让他给世人留下得意忘形,得志猖狂的形象……
      再之后……
      宁则臣口中的酒味化为浓浓的苦涩,却没有心中更苦。
      陛下若要杀臣,只需一副白绫,一盅毒酒便可,何故以国事为利刃?
      难道以陛下之英明,就看不出此事凶险之?
      之过急,易满盘皆崩啊!
      臣故然可自戕赴死,以化解此危难。
      只是若如此,却是将天下骂名泼到了陛下身上。
      非人臣该为之事……
      陛下啊!
      “吱呀!”
      忽地,书房门打开。
      一头戴红猩毡斗笠的瘦弱身影,提着一盏灯进来,轻唤了声:“爹爹……”
      宁则臣忙收敛神情,悲痛沉重的面色换上了温和微笑,道:“瑶怎来这里了?”
      来人正是宁则臣的女,宁羽瑶。
      她今年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模样娇弱怜人,嗅着书房里的酒气,又见书桌上的酒盏,吃惊到:“爹爹吃酒了?也不曾热热,冷酒怎么得了……”
      再娇弱的女孩子,在父亲面前总是会娇蛮些。
      在百官前威严如山的宁则臣,在女面前,却是地道的慈父,他赔笑道:“之前你三位叔伯来家里做客,爹爹没甚好招待的,只能喝些酒罢。绝无贪杯,绝无贪杯……”
      宁则臣一生只一子一女,并未姬妾,也无他出。
      子宁元泽已逝,膝下便唯有此女,若珍宝。
      虽妻子顾氏曾提议他多收几房妾室,再留些血脉,却被宁则臣婉拒了。
      一来年岁了,二来,一个无后的宰相,或许更能让人放心……
      宁羽瑶听闻其言,噘嘴道:“爹爹还是元辅呢,却说谎话,分明只有两个酒盏,怎说请三位叔伯饮酒?”
      宁则臣耐心解释道:“因为是御赐的酒盏,所以爹爹舍不得都给他们用了,只拿出一个来,让他们轮着喝。”
      宁羽瑶闻言,登时咯咯笑出声来,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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