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他掀了天去?”
      老太太却说:“三郎自幼懂事,是个孝顺的,倒是你今日之举,反倒寒了他的心,叫他更向着外人了。”
      老国公不服:“老子打儿子,难道还会错不成?”
      老太太道:“今日众目睽睽,一大家子人看着他挨打,也没一个敢拦;反倒是你最看不上的,变着法的护他保他。你若是三郎,你会怎么想?”
      老国公经了母亲提点,也品出那么点意思。
      忽然怒气又涌上来,想敲一下床头泄愤,却牵动伤处,强咽下一通嘶哈才道:“母亲难道要我跟个小子服软?”
      “你不是该服软,而是该服老了!一大把年纪的人,连自己亲儿孙都认不全,净知道往外跑,舞刀弄枪骑马射鹰的,一天天不着家。”
      “也不想想,平叛黎贼之后,你那官职怎么就不给你复原了?”
      “圣上如今看重的是三郎,咱们国公府下一辈要倚仗的,也是三郎,你心里不是不清楚。”
      老国公曾在动荡时鲁莽擅闯过乾清宫,被黎崇俭顺势罢免了官职,如今嘉德帝病愈,起复了不少人,却对老国公不管不问,往那原职上用了新人。
      这是老国公的心病。
      儿子成了功臣,他这老子却被一脚踹下来。
      回了家又被这儿子忤逆,自然急着找回当爹的威风。
      嘴上是不肯认的,他趴回去,又问:“那就由着他,把那泼妇迎进门?”
      说回闻蝉,老太太今日也立在后头看得真真的。
      “她倒是个有主意的,要软能软,要硬能硬,也知道心疼三郎。只是好女不二嫁,自古如此,她却扔下前头那个,转过来攀附三郎,可见不安分。”
      “那母亲的意思是?”
      “先别着急,咱们得把三郎的心,先拉回家里来。”
      ……
      杨柳巷,闻宅。
      闻蝉遣石青去请大夫,自己则帮他褪下血淋淋的中衣。
      他生得比寻常男子白些,两道深紫的血痕横亘在脊背上,密密麻麻往外渗着血珠,简直触目惊心到极致。
      光是替他将粘连的衣裳褪下,手腕都禁不住发抖。
      偏偏两道新伤之下,还交错着数不清的陈年旧痕。
      “吓到了?”
      她一直没出声,谢云章便侧过面庞看她。
      她眼底没有惧怕,是闪着泪光的疼惜。
      “这里……”
      柔软的指腹落在身后,避过他伤处,轻抚着问:“这里是为什么?”
      谢云章看不见,旧痂早已愈合,但他能猜想,闻蝉是在问那些旧伤。
      “悔婚,坏了安远侯府的颜面。”
      闻蝉今日只看他挨了一棍,当年也并不在场,可早些年看过其他公子受罚。
      老国公的棍棒不讲父子情,全看惹下的事端有多大,他的怒火有多盛。
      这样错落密布的伤痕,十九岁手无实权的谢云章,是如何拼命反抗,才退掉和侯府的婚事。
      前额抵上他颈下疤痕,他身上除了惯熏的沉香,还有血腥气,和强忍痛楚的冷汗。
      闻蝉却不觉得难闻,牢牢抵着他,像要将这些疤痕都烙进自己心里。
      压抑的啜泣声从身后传来。
      谢云章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今日只挨两下,没那么疼。”

第111章 国公爷得服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