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看看这位母亲的表演了。”
画面里,钱萍站在女儿尸体旁,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当民警询问时,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愤怒会留下痕迹。”镜中人从屏幕里伸出手,指尖点着钱萍绷紧的下颌线,“就像你发现的那些皮下出血一样真实。”
“她的女儿因为被朱胜兵而自杀,”李睿眯起眼睛,“钱萍的杀人动机已经有了。”
解剖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排风扇的嗡鸣在回荡。李睿站在尸体旁,仿佛能看见钱萍拖着昏迷的丈夫,一步步走向那个致命的水塘。
“愤怒的母亲……”他摘下沾血的手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法律不会原谅私刑。”
李睿合上尸检报告,突然发现最后一页的签名处,镜中人已经替他签好了名字。笔迹和他的一模一样,只是墨迹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像是掺了血。
窗外,朝阳终于升起。第一缕阳光穿透玻璃,镜中人的身影渐渐淡去,只留下最后一句耳语:“告诉那个母亲……愤怒的形状,永远会留在尸体上。”
李睿望着那片阳光,沉默良久,最终在尸检报告上写下结论:
他杀,伪装溺死。
上午十点,毒物化验单被李睿轻轻放在滕艳兰的办公桌上。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纸面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那些冰冷的数字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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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药。”滕艳兰的指尖点在报告上,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朱胜兵的心血、胃和肝中均检出了安眠药成分。”李睿淡淡道,“也就是说,朱胜兵的死并非意外,而是他杀。”
一大队的刑警们,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听完了李睿的讲述,惊叹道:“李法医,你还是人吗,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淤青,你都能还原真相,绝!”
滕艳兰唇角飞快勾起个上扬的弧度,眼尾的细纹都浸在蜜糖里。她伸手拍了拍李睿的肩膀,警服袖口滑落时露出温柔送她的手表,在白炽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我们队的法医,向来都是火眼金睛。”
她的笑声清脆得像摇响一串银铃,却让几个老刑警不自觉交换眼神——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滕队,此刻眼角眉梢漫着股说不出的柔和,倒像是自家孩子得了奖状的母亲。
有个年轻警员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又咽了回去,只觉得今天队长的笑容,比往常多了几分不寻常的温度。
“那你觉得谁是凶手?”滕艳兰问道。
李睿站在窗前,逆光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锋利:“钱萍的行动轨迹查了吗?”
“查了。”滕艳兰调出监控录像,屏幕的蓝光映在她疲惫的脸上,“小女孩自杀的那天,钱萍坐一辆车来到现场,然后又坐车离开。从这个时候开始,她的所有行动轨迹我们都查看过。”
“她有没有去过医院或者药店?”李睿问道。
“药店?”老韩起身道,“好像去过!”
说着,老韩便拖动进度条。画面中,钱萍在公交站台下车,快步走进一家药店。十分钟后出来时,她将一个小纸包塞进了袖口。
“就是这里。”李睿突然俯身,手指点在屏幕上钱萍微微鼓起的袖口。
两人沉默地对视一眼。滕艳兰的钢笔在记事本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动机、手段、机会,都齐了。”
“但证据链还不够完整。”李睿的声音很轻,“我们需要药店的购买记录。”
滕艳兰已经拿起电话:“我让人去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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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坠楼案(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