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灵草。
孙嘉佳第一次见到汪璒时，她正蹲在那株灵草前，五岁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抚过叶片，指尖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紫芒。
34;那是39;寒月草39;，三十年才开一次花。34;孙嘉佳故意放重脚步，看着小女孩受惊般缩回手，34;你碰它做什么？34;
汪璒仰起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着晨光：34;它疼。34;
34;什么？34;
34;这里。34;她指着灵草根部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痕，34;有虫子咬它。34;
孙嘉佳蹲下身仔细查看，果然发现叶脉深处藏着几只噬灵蚜——这种虫子连筑基期弟子都难以察觉。
【五】
三日后清晨，孙嘉佳在药圃深处逮到了偷摘晨露的汪璒。
小丫头踮着脚，腰间挂着个自制的竹筒，正把收集的露水往寒月草根部倒。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举行什么神圣仪式。
34;掌门没教过你门规？34;孙嘉佳板着脸从树后走出，34;私取灵药者——34;
34;这不是灵药。34;汪璒转身，从怀里掏出一把枯黄的草叶，34;这才是。34;
孙嘉佳瞳孔一缩。那是被噬灵蚜蛀空的废草，本该今早处理掉的。
34;你拿这些做什么？34;
小丫头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34;它们......还在呼吸。34;
【六】
修真界传言，通明剑心可窥万物本质。
孙嘉佳却觉得，汪璒看见的是万物之痛。
他见过她在暴雨夜偷偷给受伤的灵鹤撑伞，见过她为枯死的古柏系上祈福红绳，甚至见过她对着练剑时斩落的竹叶发呆——仿佛每一片叶子都在向她诉说临终遗言。
最离奇的是那年冬至，药圃里那株从未开花的寒月草突然结了花苞。
34;你做了什么？34;孙嘉佳盯着莹白如玉的花苞，声音发紧。
正在除草的汪璒茫然抬头，手上还沾着泥：34;啊？34;
孙嘉佳突然发现，她腰间那枚青玉平安扣不知何时裂了道缝，里面渗出极淡的金芒。
【七】
很多年后，当孙嘉佳在魔渊战场上看到那个一剑霜寒十四州的玄叶掌门时，总会想起药圃里蹲着的小小身影。
彼时汪璒的明心剑已能斩断山河，可她依然会在战后蹲下身，轻轻合上敌方修士不肯瞑目的眼睛。
34;您教过我的。34;某次庆功宴上，微醺的汪璒突然对他说，34;枯草也知道疼。34;
孙嘉佳愕然：34;我何时教......34;
话音戛然而止。
他想起那个晨露未曦的清晨，五岁的汪璒仰着脸问他：34;孙师叔，草枯了会哭吗？34;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是随手折了段枯枝扔进药炉：34;草木无心，何来悲喜。34;
【八】
寒月草开花那夜，孙嘉佳在案几上发现一片琉璃般的花瓣。
下面压着张字迹歪扭的纸条：
【给师叔 ：花说谢谢】
他对着纸条发了很久的呆，直到晨光染白窗纸。
第二日，药圃角落多了块小木牌，上面是孙嘉佳毕生最工整的字迹：
【万物有灵 轻取慎用】
后来这块牌子成了明心阁第一条门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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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璒”天问道 番外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