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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体软得像一团棉花,全靠众人搀扶才能勉强站立。
     每走一步,她都像在泥潭中挣扎,脚步拖沓,眼神空洞。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风从门外灌进来,吹乱了她的白发。
     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扇刚刚关闭的木门上,仿佛还能看到赵敏书离去的背影。
     她的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片空荡荡的绝望,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崩塌,再也拼不回来。
     三天后,蒋致远的判决结果下来了。
     一张盖着法院公章的判决书被送到派出所,再由民警亲自送到了蒋家。
     纸页泛黄,字迹清晰,每一行都像一把刀,斩断了曾经的荣光与幻想。
     由于是头一次犯事,再加上受害者没追究,法院判了三年劳改,送到西北偏远农村去改造。
     法官在庭上特别说明:鉴于被告人无前科,且受害者出具谅解书未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依法从轻判处有期徒刑三年,执行劳动改造,送往GS省某劳改农场服刑。
     刑满释放后需接受社区矫正两年。
     同时,京城大学也正式把他开除了。
     一纸红头文件下发至院系,公告栏贴出通报:蒋致远严重违反校纪校规,道德败坏,情节恶劣,经校务会议研究决定,予以开除学籍处理,永不录用。
     他的名字从优秀学生名单上被抹去,曾经的奖状、荣誉,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一个原本前途光明的大学生,就这么毁了。
     他曾是村里的骄傲,是父母眼中的光,是亲戚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高考全县第一,京城大学重点班,奖学金拿到手软,前途似锦,未来可期。
     可如今,他成了劳改犯,成了耻辱的代名词,成了全村人摇头叹息的反面教材。
     消息传到蒋母耳朵里时,她正坐在屋里发愣。
     屋子里没有开灯,黄昏的余晖透过蒙尘的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淡的光影。
     她坐在那张老旧的木椅上,背对着门,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蒋致远穿着高中校服,笑得阳光灿烂。
     从派出所回来后,她就一直这样,饭不吃,水不喝,整个人像是没了魂。
     茶杯里的水已经凉透,碗里的饭结了硬壳。
     邻居送来的粥放在桌上,一口未动。
     她不吃,不喝,不睡,也不说话。
     有时整日整夜盯着墙角,仿佛那里藏着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老蒋家的,你儿子的判决下来了。”
     邻居站在门口,语气沉重,声音压得很低。
     她看着蒋母的背影,心头一酸,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知道,这一句话,足以击碎一个母亲最后的希望。
     王大娘轻声开口,语气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三年劳教,送到西北农村去。”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又清晰地传进了蒋母的耳朵里。
     蒋母一听,身子猛地晃了晃,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她扶住墙边的桌角,指尖微微发颤。
     “三年……我儿子要吃三年苦……”
     她喃喃地重复着,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割在心上。
     “至少没判重刑,这已经是万幸了。”
     

第205章 别为我伤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