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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如血,缓缓西沉,将天边染成一片火红。杨天冰身披余晖,踏着最后一丝金光,如仙人般飘然而至月家寨。
     还未走近,一阵嘈杂的吆喝声便远远传来,在这宁静的寨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杨天冰心头一紧,这声音好生熟悉,莫不是……
     果然,随着他的脚步渐近,那声音愈发清晰起来。
     “三丫头,柴要劈得再细些!二丫头,你那斧头拿歪啦!”
     杨天冰的眉头猛地一跳,这不是她那懒夫君杨路途的声音吗?这臭小子,不是说重伤未愈吗?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指挥人干活?
     心中疑惑,杨天冰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未停,眨眼间便到了院子门口。他抬手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篱笆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差点惊掉下巴。
     只见院子中央,杨路途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藤椅上,左手端着个茶碗,右手则不停地挥舞着,对着七个半大孩子指指点点,嘴里还不停地吆喝着。
     那七个孩子被他指挥得晕头转向,却又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个个手忙脚乱地忙碌着。有的在劈柴,有的在挑水,还有的在扫地,整个院子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子里,照亮了这充满生活气息的一幕。十三岁的三丫头,扎着一对歪歪扭扭的羊角辫,正吃力地抡着一把斧头劈柴。她的小脸憋得通红,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每一下挥动斧头都显得有些艰难。
     十四岁的二丫头在旁边忙碌着,她试图将劈好的柴堆整齐地码放起来,但由于经验不足,动作显得有些笨拙。时不时有飞溅的木屑落在她身上,吓得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
     十五岁的大娃蹲在灶台前,认真地往灶膛里添着柴火。然而,灶膛里冒出的浓烟让他有些吃不消,他被熏得直咳嗽,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十二岁的四娃站在面案前,正努力地揉着面团。面粉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脸上、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个滑稽的小丑。
     十一岁的五娃则踮着脚尖,试图擀出一根长长的面条。但面团似乎并不听他的使唤,黏糊糊的,让他手忙脚乱。
     而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十岁的六娃和九岁的七丫。他们一左一右站在杨路途身后,一个卖力地捶着肩,一个则笨拙地捏着背。两个小家伙累得满头大汗,却还努力模仿着大人的手法,想要让师父舒服一些。
     “天冰回来了?”杨路途头也不抬,悠然自得地啜了一口茶,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七丫,左边再用点力。”
     杨天冰听到这句话,额角的青筋猛地跳动了一下。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杨路途手中的茶碗,“砰”的一声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茶水溅了出来。
     “你今天是又受伤了?没事儿你为什么不干活?让七个徒弟干活,你还有没有点儿羞耻感?”杨天冰怒目圆睁,声音中充满了责备和不满。
     然而,藤椅上的男人却对杨天冰的愤怒无动于衷。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那张原本平平无奇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人活着总要吃饭嘛,”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慢悠悠地说道,“我的徒弟我做主,我让他们干活,那是在教他们生存之道。”
     杨天冰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他瞪着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灶房门口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月大爷叼着烟袋,笑眯眯地站在那里,嘴里吐出的烟圈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缓缓散去。
     只有月大爷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杨路途”,其实是月家寨失踪多年的大公子月鹰,乳名叫月小八易容假扮的。
     “生存之道?”杨天冰满脸狐疑地指着被面团困住的四娃,难以置信地说道,“你管这叫教学?”只见四娃此刻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把黏在脸上的面皮扯下来,那模样活脱脱就像一只不小心掉进面缸里的小花猫,让人忍俊不禁。
     然而,杨路途——也就是月小八——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步履轻盈地走到四娃身旁,轻声说道:“看好了,和面可是有技巧的哦。”说话间,她的双手如同变魔术一般,熟练地一揉一甩,原本黏糊的面团瞬间就变得光滑柔韧起来,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第517章 熟悉的声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