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刺猬阿栗的背上总背着半片干荷叶,那是去年秋天妈妈临走前帮他缝在背上的,荷叶边缘已经磨出了细细的毛边,却还带着淡淡的荷香。阿栗住在橡树林最深处的树洞里,每天傍晚都会坐在洞口的青石上,看着夕阳把天边的云染成蜂蜜色——妈妈说过,等漫山的野菊都开成金色时,会乘着载满蜂蜜的列车回来,给阿栗带一罐最甜的槐花蜜。
这天傍晚,阿栗正用小爪子数着石缝里的野菊花苞,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像是有人提着一串银铃铛在林间奔跑。他竖起耳朵,背上的尖刺轻轻抖了抖,那声音越来越近,还裹着一股甜甜的、像刚出炉的麦芽面包的香气。阿栗连忙缩成个小刺球,滚到橡树后面偷偷看——月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铺成一条银色的小路,小路上正跑着一辆奇怪的列车:车厢是用透明的蜜蜡做的,里面装满了亮晶晶的蜂蜜,车轮是圆润的栗子壳,车头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枫糖浆写着“蜜罐列车”四个小字,拉车的不是马,而是两只长着透明翅膀的萤火虫,它们的翅膀扇动时,会洒下点点荧光,像落在空中的小星星。
“请问……”阿栗忍不住从树后探出头,声音细细的,“这是要去接人的列车吗?”
列车“叮”地一声停下,车门用软乎乎的蒲公英绒毛做的,轻轻掀开后,走下来一只戴着圆框眼镜的小蜜蜂,她的翅膀上沾着些许花粉,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当然啦,”小蜜蜂的声音像沾了蜜,“我们要去接所有在等家人的小宝贝,你在等谁呀?”
“我等妈妈,”阿栗的爪子攥紧了背上的荷叶,“妈妈说野菊开成金色时,会坐蜜罐列车回来。”
小蜜蜂翻开笔记本,笔尖是用松针做的,在纸上轻轻一划,就留下淡淡的松木香:“让我看看……哦,有啦!刺猬妈妈在列车的终点站等你呢,快上车吧,别错过站啦。”
阿栗高兴得原地转了个圈,背上的尖刺不小心蹭到了车门的蒲公英绒毛,却没把绒毛戳破——原来这绒毛是用晨露泡过的,软得像云朵。他小心翼翼地踏上列车,蜜蜡车厢里暖暖的,蜂蜜在月光下泛着涟漪,偶尔有几滴沾在车窗上,很快就凝成了小小的糖珠。车厢里已经坐了几个小伙伴:一只抱着橡果的小松鼠,一条尾巴上沾着水草的小泥鳅,还有一只翅膀受伤的小麻雀,他们的眼睛里都闪着期待的光。
“我叫阿栗,你们在等谁呀?”阿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荷叶刚好靠在柔软的蜂蜜垫上。
“我等爸爸,”小松鼠把橡果抱在怀里,“爸爸去山那边的橡树林采过冬的橡果,说会带最大的那颗回来。”
“我等奶奶,”小泥鳅的尾巴在座位下的小水洼里轻轻摆动,“奶奶去河边找最干净的鹅卵石,要给我做小鱼缸。”
小麻雀啄了啄自己受伤的翅膀:“我等妈妈,她去森林里找治我翅膀的草药了,走之前说会坐蜜罐列车回来。”
列车又“叮叮当当”地开动了,萤火虫拉着车,飞过开满野菊的山坡。阿栗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野菊真的开成了金色,像撒在草地上的阳光,风吹过的时候,花瓣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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