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站在铜洗旁,修长的手打湿了巾帕,随意的答道:“不好。”
谢姮听了这个答案,从铜镜中暗暗瞥了他一眼,心中打鼓,她不会像今早那样缠了他一夜吧?
又听绿蔻问道:“为什么没睡好?”
萧业用巾帕擦完脸后,扭头眼含深意的看了谢姮一眼,悠悠道:“昨晚帐中跑进了一只狐狸,毛手毛脚的,十分难缠,我赶了一夜的狐狸,当然没有睡好。”
绿蔻听了这稀奇的事,不疑有他,惊讶道:“真有狐狸啊?它是寻吃的吗?姑娘你见到了吗?”
谢姮从镜中看了萧业一眼,见他正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注视着自己,连忙收回了视线,觉察出或许自己就是那只毛手毛脚的“狐狸”,花容一红,心虚道:“我睡着了。”
萧业的笑意更深了,接口道:“这是山里,有狐狸有什么奇怪?我赶了一夜的狐狸,你家姑娘当然能够睡得安稳。”说罢,放下巾帕便走了出去。
绿蔻见他走了,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趴在谢姮耳边低声问道:“姑娘,你和姑爷昨晚真的没有圆房吗?”
谢姮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失,听了此话更浓了,连忙制止道:“我睡着了,你不要再问了。”
绿蔻瘪瘪嘴,心里已经确定萧业定是有隐疾!
早膳过后,队伍遂拔营起寨,一路扬尘飞沙浩浩荡荡,朝着啸台而去。
直走了整整一日,天黑之时,才到了啸台行宫。
宫中为官员和同行的家眷们都安排了安歇的院子。
萧业因只有夫人、一名侍女、一名侍卫随行,便在行宫里的一处小院落——清芷榭安歇了。
这个院子,有一间正殿,两间偏殿,前面的庭院里有小桥流水,植有海棠。后面的庭院里立着山石假山,种着芭蕉和翠竹。
虽非广厦大殿,但胜在精巧雅致,特别是对那几株芭蕉,开了轩窗即可见,谢姮十分喜欢,凭窗自语道:“若是今夜能有一场秋雨,卧听穿林打叶声,倒是十分惬意了。”
萧业正好跨门而入,听到了这句低语。
“夫人喜爱芭蕉?”
他记得她在隐庐的庭院中也新植了一些芭蕉,只是庭院离正房还隔着一道月洞门,想是落雨时听不到那打叶声。
谢姮甫闻其声,回头视之,露出浅浅一笑,带着几分羞赧和寂寥。
萧业心神一晃,缓缓向其走了去。“想听雨打芭蕉是吗?”
谢姮又转头看向窗外,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我未出阁时,院中有几株芭蕉挨着檐廊。一到雨天,雨滴打在芭蕉叶上的声音,清妍悦耳,十分好听。
每每那时,我总爱搬张小榻,坐于廊下,或读书,或做女红,听着那雨打蕉叶的声音,看着那翠绿的蕉叶,就是下上十天半月也不愁烦,有时便是雨水溅湿了衣裙也是有趣。”
她嘴角带着深深的笑意,秋水般的眼睛晶亮晶亮,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待字闺中,不愁风浪不愁波的日子。
萧业望着眼前沉浸在往日美好中的女子,心中忽然生出些不忍和疼惜来。
他因着谢璧的原因远着她,与她别扭的相处着。可她又有什么错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出嫁从夫的妻子。
在她看来,自己的冷待疏离,时远时近,一定让她倍感困扰。
思绪到这里,他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如果她不是谢璧的女儿,他便可以心无挂碍的与她做寻常夫妻了。
缓缓的,他伸出手,揽住了窗边的玉人,那种熟悉的柔软与淡香让他郁闷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谢姮略感
第175章 情之滋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