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雾都迷踪,陈启明的最后赌注[1/2页]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仓库漏雨的声响在顾承砚耳中放大成鼓点。
他捏着怀表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表壳内侧苏若雪的照片被体温焐得温热——那是三个月前在苏州河畔拍的,她穿着月白旗袍站在绸庄门口,发间别着他送的珍珠簪子,眼睛弯成两弯新月。
此刻这抹暖光却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疼。
34;赵副官。34;他的声音比雨声更冷,34;调三组人,两小时内摸清白鹭岭别墅的明暗哨位。34;
34;是。34;赵副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要走,又被顾承砚叫住。
34;等等。34;顾承砚摘下眼镜,用袖口擦拭起雾的镜片,34;让老周带一队,装成运煤车从西门进。
陈启明能让司机当贼,说明他防着咱们正面硬闯——但他没想到,34;镜片重新透亮时,他眼底划过冷光,34;我在重庆商会安插的线人,上个月刚摸清白鹭岭的下水道走向。34;
雨幕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撕开。
穿灰布短打的信差翻身下马,裤脚溅满泥点,直接冲进仓库:34;顾先生!
苏小姐的急电!34;
顾承砚接过拍纸簿的手顿了顿。
苏若雪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小楷里总带着几分娟秀的力道,此刻却因加急书写洇开了墨痕:34;武汉密电,陈先生启动39;双子星39;,坐标已破,速查。34;末尾还画了个小圈,是他们约好的34;事急34;暗号。
34;坐标呢?34;他声音发紧。
信差从怀里掏出张被油纸包着的薄纸:34;苏小姐说怕路上被截,特意用密语写在账册夹缝里。34;
顾承砚展开纸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34;汉正街十八号后巷第三块青石板34;——这是他们去年设计的备用密码,数字对应《商经》页码,字母对应行数。
他摸出怀表里的铜钥匙,在纸页上轻轻一划,隐写的墨痕立刻显影:一串由数字和字母组成的坐标,正落在重庆城南的老钱庄区。
34;双子星...34;他低声重复,指节叩了叩桌面。
三个月前陈启明在南京请他喝茶时,曾半开玩笑说34;商人要学星星,一颗照路,一颗藏光34;,当时他只当是场应酬,现在想来,那杯碧螺春里的茶叶沉浮,竟全是算计。
赵副官凑过来看坐标,浓眉拧成结:34;城南老钱庄?
十年前那场大火后就废了,只有些要饭的在破墙根过夜。34;
34;所以是最好的藏赃点。34;顾承砚将纸页揉成碎片,扔进脚边的炭盆,34;陈启明表面退隐,实则把这些年从民族企业刮的银钱,全通过地下钱庄洗白。
39;双子星39;,一颗是白鹭岭的障眼法,另一颗...34;他盯着炭盆里跳动的火星,34;就是我们脚下这串坐标。34;
34;那咱们?34;
34;分兵。34;顾承砚抓起桌上的军帽扣在头上,雨水顺着帽檐滴进领口,34;你带两队人去白鹭岭,放火烧外围仓库——要让陈启明的眼线看见火势,越猛越好。34;
34;那您?34;
34;我带阿贵和码头的兄弟,走水路抄老钱庄。34;顾承砚摸出怀表看了眼,34;苏若雪今早发过电报,苏州河的船加了铁板,能防子弹。34;他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下来,34;如果我猜得没错,陈启明现在应该在白鹭岭的阁楼里,透过望远镜看咱们的39;表演39;。34;
赵副官突然立正:34;顾先生,我跟您去老钱庄——34;
34;不行。34;顾承砚按住他肩膀,34;白鹭岭必须演得像。
陈启明要是发现咱们虚实,39;双子星39;的钱转去日本,上海几百家工厂的救命钱就没了。34;他扯了扯湿答答的领口,34;再说...34;目光扫过昏迷的长衫男,34;刚才那日本人撑着伞来探虚实,说明他们也在等咱们动。34;
雨不知何时停了。
仓库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是阿贵带着码头的兄弟到了。
顾承砚摸出怀表,对着月光又看了眼苏若雪的照片——她耳后的珍珠簪子在照片里闪着微光,像极了绸庄柜台里那盏总为他留的煤油灯。
34;走。34;他把怀表塞进内袋,转身走向停在仓库外的木船,34;阿贵,让船老大把橹声放沉些——老钱庄的墙根下,该有人等咱们了。34;
月上中天时,木船缓缓靠上城南码头。
顾承砚踩着湿滑的青石板,抬头望向老钱庄的断墙。
月光透过残窗照进来,照见门口两个黑影——一个叼着烟,另一个正往枪膛里压子弹。
34;顾先生。34;阿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压低的警惕,34;门...有人守。34;
顾承砚摸了摸腰间的勃朗宁,月光在枪管上划出冷光。
他望着门内晃动的人影,突然想起长衫男昏迷前的笑——真正的34;川流34;,才刚开始。
但这一次,该他出牌了。
月光在断墙上割出锋利的影子。
顾承砚贴着残砖侧身站定,听着门内传来火柴擦燃的轻响——叼烟的守卫吐了口白雾,火星子在暗处明灭:34;老吴,这鬼天气,上边儿咋突然派咱们守破庙?34;
34;少废话。34;压子弹的守卫把枪栓拉得咔嗒响,34;陈老板说这儿埋着比金条还金贵的东西,你当是哄你玩?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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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摸了摸领下的铜纽扣,那是方才在船上借阿贵的旧军装改的——他脱了湿长衫,将阿贵的国民党中尉肩章别在肩头,雨水泡得发皱的军帽压得低低的,帽徽在月光下泛着冷铁的光。
阿贵蹲在他脚边,正用匕首割下裤脚的补丁,血渍混着泥污,倒真像刚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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