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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严寒抢工程(一)[1/2页]

我的春夏秋冬:人生全记 高山流水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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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点的钟声还没在旷野里荡开,工人们已经踩着冻得发硬的土地往板房走。
     铁皮屋顶被太阳晒得有点发烫,却挡不住四面墙缝里钻进来的风,刚进门就听见饭盒碰撞的 34;叮当34; 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咳嗽。
     老卞的铝制饭盒边缘已经坑坑洼洼,揭开盖子时冻住的饭菜发出 34;咔嘣34; 一声脆响。
     早上带的米饭冻得像撒了把小石子,咬在嘴里能听见牙齿碾压的 34;咯吱34; 声,咽下去时喉咙像被冰碴刮过。
     他从裤兜里摸出个玻璃罐,里面的辣椒酱结着层红油,挖一勺拌进饭里,暗红色的酱块在米饭间慢慢化开,带着股日晒后的咸香。
     第一口饭进嘴时,小马忍不住皱了皱眉。白菜炖豆腐冻成了青白色的硬块,嚼起来像啃冰砖,直到辣酱的辛辣味从舌尖窜上来,才猛地打了个哆嗦。
     那股热辣顺着喉咙往下烧,在胃里炸开一团暖烘烘的气,连带着冻僵的手指都开始发麻。
     他看见对面的老王正仰着头灌热水,军用水壶的铁皮被嘴焐出片白雾,咽水的 34;咕咚34; 声在板房里格外清晰。
     墙角的老王掏出个搪瓷缸,里面的咸菜疙瘩切得粗细不均,裹着层白花花的盐霜。
     他掰了半块馒头泡进热水里,馒头吸饱了水变得胀鼓鼓的,捞起来时烫得直搓手。
     咸菜的咸涩混着馒头的麦香在嘴里散开,他眯着眼咂咂嘴,看见缸底沉着几粒没化的盐,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板房中央的铁丝上挂着件湿透的棉衣,水珠顺着布纹往下滴,在泥地上积出小小的水洼。
     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卷起地上的饭粒打着旋儿飞,落在谁的饭盒里引起一阵笑骂。
     空气中飘着各种气味:冻白菜的青涩、辣椒酱的呛辣、汗水浸透的棉絮味,还有远处飘来的柴油味,这些味道缠在一起,像条看不见的绳子,把每个人都捆在这片热气腾腾的烟火里。
     34;要说这冻饭,比家里的热粥还顶饿。34; 不知是谁说了句,引来一片哄笑。笑声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落在饭盒里没人在意。
     大家都知道,这口带着冰碴的饭,是撑过下午寒风的底气。
     当最后一个饭盒被盖上时,板房里飘着淡淡的辣椒香,地上散落着几粒冻硬的米饭,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撒了把星星。
     老陈吃着饭,眼睛却不停地瞟向窗外。窗外的风还在呼呼地刮着,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像是在跳一支杂乱无章的舞蹈。
     他想起了家里的温暖,老婆做的热气腾腾的饺子,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发出的鼾声。他掏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可手机屏幕上却显示着 “无服务”。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低头吃饭。“现在多吃点,下午才有力气干活,等工程结束了,就能回家好好歇着了。”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午后的风像是被谁捅开了闸门,骤然间变得狂暴起来。
     它不再是上午那种带着试探的吹拂,而是化作无数双无形的拳头,朝着工地的每一个角落疯狂砸去。
     工地上的铁皮围挡首当其冲,被风捶打得 “哐当哐当” 直响,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整个掀翻,在空中散成碎片。
     工人们正弓着身子擦抹保温管上的水,他们的身体被风吹得微微摇晃,像是在与一股无形的力量较劲。
     手中的步步紧被拉得紧紧的,绷直的线条在风中微微颤动,发出 “嗡嗡” 的声响,那声音低沉而持续,像是弦乐器被反复拨动。
     热熔套被死死的包住下,不断的收缩,又在瞬间被热缩带缠住,喷火枪,活像一张巨大的嘴,在寒风中不停地狂吐着,每一次叫嚣都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老卞正蹲在地上固定一块木板,他的脸颊被风吹得生疼,像是有无数细小的沙粒在抽打。
     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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