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鸢泣血
邺城天牢深处,卢辩的紫砂药壶,在炭火上嘶鸣。
他展开三尺人皮,取自昨日阵亡的斥候背脊,青黑毒斑,在皮上蔓成江北地图。
“此乃债契,”他咳血书写,字迹渗入皮纹,“持契者战死,亲族可渡江领田三亩。”
地藏使的檀木算珠,停在“七千四百二十一”。
“阵亡数,超流民亲属半成,余田可售士族。”
褚怀璧冷笑,削竹为鸢骨:“江南地贵,当以命填价。”
他蘸着卢辩,咳出的血,在竹骨刻利率:“年息三成,死绝归晋。”
纸鸢作坊里,无相僧剥下,死囚面皮。
薄如蝉翼的人皮,覆上竹架,狱卒以腿筋缝线。
“遇火不焚?”慕容昭捻金针测试。
雷黥将火药卷,塞入鸢腹:“夹层涂我特制磷胶,遇庾翼烽火方燃。”
首批万只人皮纸鸢升空时,邺城泣声震天。
流民王阿大,拽着鸢线,妻儿名姓,写在鸢尾。
“若俺死在谯城,恁此去广陵,找‘闵字界碑!”
纸鸢掠过长江,建康孩童,争抢落鸢。
王导曾孙王劭,拆开鸢翅,人皮契约,显出血字。
凭此契赴死,换亲族生天。立契人:北府兵遗孤李三郎。担保印:冉闵横刀拓纹。
鸢群在庾翼府邸,盘旋时,铁钩撕下一只。
契约背面小字,随体温显现:“桓温弑君日,君在幕府山”。
庾翼暴怒焚鸢,火焰却凝成,鬼车的《柏舟》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第二幕:券噬心
秦淮河畔,挤满持契寡妇。
卫铄的“地藏钱庄”前,木牌标注:“阵亡者亲族,兑江北肥田”。
张寡妇递上,染血人皮契,掌柜骨刀一划,契约突燃绿火。
灰烬显出,她丈夫名讳:“王二狗,永嘉六年,被庾冰烹食”。
“不可能!”张寡妇尖叫,“我夫去年战死睢阳...”
掌柜冷笑,掀开账册,册页竟用同种人皮硝制:“王二狗脊皮在此,要看吗?”
人皮哗啦翻动,显现庾冰宴席图:士族分食流民,王二狗大腿,正在庾翼盘中。
寒门士子更惨,谢府管家,掷出“义民债券”:“缴百石粟,换邙山田契!”
李秀才典尽祖产购券,券面遇梅雨显影:“此田属慕容恪别业”。
他持券理论,谢府侍卫,将其绑上纸鸢放飞。
人皮鸢,在江面炸裂,血肉拼成“奴”字。
王劭目睹惨状,将家族田契,堆满乌衣巷焚毁:“琅琊王氏,今日绝契!”
火焰窜起三丈,焦灰中却浮现,金丝楠木匾影。
那是王家宗祠“丹书铁券”的投影,券文正被无形笔修改:“献江北田于冉闵”。
褚怀璧的白鸽,穿过火场,爪系微型债券,落于灰堆。
王劭拾起鸽尸,腹中掉出,磁石印章,吸起满地铁灰,组成新券。
焚契赎罪券,持此可领,邺城忠烈田,担保印:王氏列祖血指模
第三幕:火刑账
庾翼将劫掠的债券,堆成京观,朱雀桁刑台上,百名持契寡妇,被铁链锁跪。
“尔等所持乃伪券!”他用铁钩,挑起张寡妇的下巴,“真契需以,
第192章 纸鸢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