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幕:火通衢
秦淮河飘起,诡异船队,百口薄棺首尾相连,棺盖镂空处,伸出骨臂执桨。
这是卫铄的“白骨粮舟”,每棺实装两袋骨盐,由阵亡将士残躯导航。
“点灯。”卫铄令下,雷黥扣动弩机,磷火箭射向船队。
骨臂遇火即燃,幽绿磷光映亮河道,恰似忠魂引路。
两岸饥民,匍匐跪拜:“冉天王遣阴兵送粮!”
庾翼铁钩,劈断缆绳,战船直扑棺队。
首棺突然炸裂,盐袋迸飞的骨粉,沾满晋军铠甲。
江水浸湿铁甲,冤死者名姓,如蜈蚣爬满士兵全身。
“我吃过陈老三!张寡妇是我逼死的!”士兵在甲板,自抽耳光,有人纵身投江。
粮船趁乱抵岸,盐铺掌柜刚开仓,忽有利箭破空。
褚怀璧的流民死士占据屋顶,弩箭系着《九九剥皮律》:“劫义盐者,剥皮充舟!”
士族家丁溃散,盐袋被饥民,撕扯争抢。老农揣盐奔逃,怀中盐袋被铁钩刺穿。
“此乃胡骨!”庾翼挑起盐袋厉喝。骨粉洒落青石板,梅雨忽至。
水流冲刷处,地面浮出,巨幅江北地图,邺城位置赫然标注:“汉土在此”。
地图旁,蚁群衔骨粉,排出小字:食此盐者,皆为汉民。
饥民疯狂舔舐,地面积盐,任庾翼亲兵砍杀不退。
血水混着盐粒,渗入地缝,更多血字从石缝钻出:庾门七世,食人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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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朱雀鉴
暴雨倾盆的黎明,卫铄现身朱雀桁。
她矗立桁顶,玄铁义乳在电光中,森然洞开,毒蒺藜随雨瀑,射入人潮。
脚下悬着,七具无皮尸,那是昨夜劫盐的士族家主。
“此乃盐镜。”她抛下,浸盐麻布。
布匹在积雨上铺展,庾翼屠戮流民的画面,竟在水中映现。
铁钩捅穿,孕妇小腹,婴尸被盐腌入陶瓮。
“尔等日日食此盐!”嘶吼声中,麻布吸饱血水浮起。
显现庾冰与慕容俊密约:献江南童女千名,换战马。
桁下死寂,王谧突然拔剑,刺向庾翼:“原来北伐粮草,是卖我姐妹换来!”
铁钩绞飞长剑,庾翼袖中,射出链镖,王谧被倒悬上桁梁。
挣扎间,他怀中骨盐倾洒,在雨地绘出巨幅《胡汉交易图》。
士族以少女换胡马,胡马驮兵器屠汉民。
“妖法!”庾翼劈断悬索。王谧坠地刹那,雷黥的哀嚎炮,轰然炸响。
声波震碎青石板,埋于桁下的千枚闵字刀币,破土而出。
刀币磁芯与炮频共振,凌空组成丈高“闵”字。
骨雨簌簌落下,蚀银菌随骨粉,渗入士族钱囊。
怀揣的铜钱金币,在衣襟内熔解,灼烫的金属脓浆,烫穿锦袍。
谢氏公子,惨叫撕衣,胸口赫然烙着,熔金浇铸的“奴”字。
卫铄俯视炼狱,断刃护符,在腕间嗡鸣。
她挥袖洒出五色土,中原泥土混着血水,沉入秦淮河。
河底渐次亮起磷光,无数冤魂名姓,随波流动。
汇聚成,横贯江面的血标:北盐涤耻,南银葬晋。
当骨盐蚀穿银山时,江南才懂,冉闵要的是什么。
不止要土地,更要刮尽,衣冠难渡二百年的脓疮。
卫铄立在血河源头,裙摆毒囊,随江风轻摇。
每颗毒囊里,都藏着一亩,被鲜血浇透的江北良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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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骨盐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