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七零八落,飘散在寂静的村落里,仿佛要随风去寻找那个失踪的身影。
孙儿在怀里不安地扭动,小小的拳头攥着她的衣襟,那拳头里仿佛藏着石家最后一点微弱的生气,是这破败家庭唯一的希望,也是支撑着石陈氏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屋檐下挂着的草药随风摇晃,是她拖着病体上山采来的,有止血的“凝血草”,有安神的“静心安”,叶片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却驱不散院子里的阴郁,那阴郁如同实质,笼罩着整个院落,让人心头沉重。
石亿郎是在龙抬头那天出生的。
龙抬头,万物复苏,本是个吉祥的日子,可石亿郎的出生却带着一丝不幸。
接生婆说他落地时只有三斤重,哭声细若蚊蚋,像只没长开的小猫,仿佛一阵风就能将这微弱的生命吹灭。
石老头抱着襁褓里的婴孩,粗糙的手掌几乎能将孩子整个罩住,他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孩子细嫩的皮肤,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盯着孩子眉心那点淡青色的胎记——那是石家男人都有的印记,是石家血脉的象征,只是在亿郎脸上淡得几乎看不见,像是被什么东西冲淡了,失去了石家血脉应有的浓郁,这让石老头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娃子,先天灵力不足啊。”村里的老修士摸着白胡子叹息,他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修为深厚,见识广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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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搭在婴儿腕上,半天才感应到一丝微弱的灵气流动,比寻常婴儿慢了三倍不止,“经脉细得像蛛丝,怕是走不了修炼这条路,难以继承石家的修炼传承了。”
老修士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石家人的心头。
石老头当时就红了眼,把家里仅存的“凝神草”全炖了汤,那“凝神草”是石老头年轻时冒着生命危险从黑风山深处采来的,极为珍贵,能凝神静气,滋养先天不足。
他用小勺一点点喂给石亿郎,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这个脆弱的生命。
那草药熬出的汤泛着墨绿色,带着苦涩的药味,婴儿却异常能吃,每次喂完都能安稳睡上三个时辰,仿佛那苦涩的药汤是他生命的甘泉,能填补他先天的不足。
石老头就守在摇篮边,用自己的血煞之气在孩子周身画圈,试图用霸道的灵力为他拓宽经脉,可每次气劲刚触到孩子皮肤,就被那淡青色胎记弹回来,震得他指尖发麻,仿佛这孩子的身体在本能地抗拒着外来的霸道力量,这让石老头既无奈又心疼。
石亿郎三岁时还站不稳,别的孩子已经能跟着大人打坐感应灵气,在修炼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他却连最简单的“引气诀”都学不会。
灵气在他体内像迷路的蚂蚁,东撞西撞找不到归宿,常常在经脉里淤积成小块,让他疼得整夜哭闹,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揪着石家人的心。
石陈氏就整夜抱着他,用“守元功”的温和灵力一点点化开那些淤块,指尖的温度比草药还管用,只是每次做完,她自己都会虚弱好几天,脸色苍白得像宣纸,毫无血色,仿佛生命力被一同抽走了。
到了七岁,石亿郎总算能勉强站稳,却比同龄孩子矮了一个头,手脚细得像芦苇杆,一阵风就能吹倒,看起来弱不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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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汪经纬假死消恩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