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捞出来,又重重砸在地面:
“你李承影……从头到尾,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就只瞒着本王……一个人?”
他的眼神死死锁住李承影,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再不是隐藏的愤怒,而是一种带着无比浓烈酸意的意味。
像是一坛子陈年的老醋被打翻,泼进了滚烫的油锅,整个书房里瞬间弥漫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浑身刺挠的诡异气氛。
“让本王像个蠢驴似的……在你们……嗯?这盘大棋局外面……白……担心?”
那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来,声音陡然拔高,尾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颤抖。
他那修长的手指猛地一用力。
“咔!”一声极细微却无比刺耳的声响!
李承影心头剧震,他下意识地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萧景珩手边那杯根本没动过的白瓷茶杯,杯沿处……竟凭空多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纹!
茶水顺着那道细缝无声地渗出。
……
金石县衙门外,肃杀之气尚未散去,王玄德那肥胖身躯从县衙深处阴影里重新滚了出来,脚步急促却不显慌乱,额角的汗渍尚未干透。
他身后,是十位真正从金石县兵马司内库里强拉出来的精干兵卒。
王玄德喘着粗气,圆滚滚的身子停在原地,脸上的皮肉却不易察觉地抽紧了一下——马前空荡荡。
人呢?九王爷萧景珩呢?
方才他转身去“调兵”前,那煞星还在勒马伫立,四个煞神般的王府护卫将其拱卫在后,这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怎么连人带马都没了?
只有几个守门的衙役缩着脖子,颤抖的杵在大门边上的角落里,眼神躲闪,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去。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蛇,“嗖”地一下从王玄德的尾椎骨直窜上后脑勺。
“人呢?”
王玄德猛地扭头,带着失控的恐慌直扑向那几个门边的衙役。
“王爷呢?九千岁呢?”
那个年纪稍大的衙役吓得一个激灵,舌头都打了结,“禀……禀……王大人!王……王爷他……他……”
他慌乱地抬手指着大门深处县衙内部的方向,“李大人……李主簿李大人,带着王爷……进去了!”
“进去了?”王玄德眼珠瞬间瞪圆,几乎要凸出眼眶。
“去哪了?往哪边去了?说!”
“书……书房!”衙役被王玄德的凶戾气息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带了哭腔。
“李大人说有紧要事单独禀报王爷,小的……小的看见……他们往……后院……李主簿自个儿那书房方向去了!”
他一口气说完,整个人几乎瘫软下去。
轰——!
如同遭受了五雷轰顶,王玄德瞬间愣在原地。
“书房!李承影!”
王玄德脸上的横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眼神里的凶狠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吐出来。
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李承影把九王爷弄到他那铁桶似的书房里“单独禀报”?
禀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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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萧景珩的醋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