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关系!”他最后一句粗口,算是彻底把话头怼死了。
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虽粗鲁却直白地勾勒出了林晚最近的困境根源——并非什么隐秘的男女情事,而是连续不断的外在压力和困境折磨,林晚听得有些错愕,随即又有一丝莫名的酸楚从心底泛起。
这人说话粗鄙,骂人凶狠,偏偏……每一句都砸在事实的骨头上,带着一种原始而直接的共鸣力量。
萧景珩听着拓跋冽这近乎咆哮的控诉,眼神沉了沉,那眼中的冰寒更添加了几分。
“罢了。”
他终于开口,仿佛挥开空气中纠缠的尘埃,“既是耗损所致,那就好生调补,陈太医,立刻开方......”
“两位不必如此费心,也不必费尽心思猜。”林晚揉着依旧抽痛的额角,突然开口打断了萧景珩,“我这不是什么亏耗过度,更不是什么胎元不稳。”
她顿了一下,“在我们老家……管这叫‘创伤性应激障碍,说了你们也未必懂。”
她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眼神空洞地望着承尘,像是在回忆某个遥远而痛苦的噩梦:“就是以前见过太多太惨烈的东西,深深刻在脑子里了,平日里像个没事人,可一旦闻到类似的味道,看到类似的场景,或者,心里压得太重扛不住的时候……”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不易察觉的颤抖:
“整个人就像被那些东西攥住了喉咙,撕碎了心肝,脑子炸开,眼前全是血色,要么……像今天这样,彻底垮掉昏过去……”
她闭上眼,那被血泥淹没的窒息感似乎又汹涌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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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不好的。”
她轻轻吐出最后四个字,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房间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萧景珩和拓跋冽,两个心思各异的男人,目光短暂地交汇了一瞬。
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惊愕,有疑惑,有对“创伤性应激障碍”这个完全陌生的古怪词汇的茫然不解,但最终,似乎还掺杂了一丝……对他们而言难以言说的沉重,然而这沉重的感悟也仅仅是转瞬即逝的涟漪。
萧景珩眼中很快重新凝聚起冰层般的思考,她见过惨烈的事?什么惨烈的事?与岭南有关?一个个念头在他脑中飞速转动。
拓跋冽眉头拧得更紧,眼中的烦躁被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似乎想骂几句“狗屁障碍”,但看着林晚那张苍白得透明的脸,那狠话却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他见过的惨烈难道还少?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可那是江湖男儿的宿命!她一个姑娘家……见过什么?能见到什么把魂都吓丢了的东西?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困惑和异样情绪的东西,堵在他的胸口。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只能狠狠地“啧”了一声,猛地转身,重重一拳砸在身旁结实的雕花床柱上!
“嘭!”
沉闷的响声震得床幔微微颤动。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打破了房内凝滞的空气。
林晚疲惫地闭上眼,将两个男人截然不同的反应隔绝在视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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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林晚的隐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