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众人，踉跄着向城门的方向奔去。
凤冠珠钗在奔跑中散落，华贵的嫁衣被路边荆棘勾出裂痕。
可她浑然不觉，只是疯狂地跑着，仿佛这样就能追回什么。
34;父皇...等等月儿！...34;
她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哭喊，脚下慌乱猛然跌倒，双脚被碎石磨出血痕却全然不顾。
突然，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城门前。
守城侍卫此时已经换上素缟，宫墙内隐约传来哀乐声。
璃月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指甲断裂渗出鲜血，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34;不！...我刚走父皇便去了...我要去送父皇！34;
她颤抖着摇头，青丝散乱黏在泪痕斑驳的脸上。
司景煜听见钟声便追了过来，见璃月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一般蜷缩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34;月儿...34;他下马轻唤，伸手扶住了她。
34;景煜哥哥！...34;璃月眼里满是绝望，34;我要回去！我要见父皇最后一面！...我想要送父皇！34;
璃月痛哭不已，挣扎着要起身，双腿却因悲痛而脱力无法支撑。
司景煜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在怀中，沉声道：
34;月儿你冷静些！...陛下已崩，想必临终唯愿你终身有靠。
你此刻回去，叫陛下如何能安心瞑目？34;
璃月闻言渐渐不再挣扎，只是绝望地痛哭着。
“月儿，你切莫伤心过度失了方寸。
陛下在天之灵见到你这般会不安的。”司景煜安慰道。
“我知父皇疼我，可我却连替父皇送终都不能，我实在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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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父皇盼我幸福喜乐、平安顺遂，若看我这般哭丧着脸，定会伤心难过的。”
璃月缓缓地脱去华美的嫁衣，摘去头顶的凤冠，一身素衣朝皇宫的方向三跪九叩。
抬起头时，她擦干泪水，竟真的扬起一个笑容。
只是那笑容比哭声更令人心碎，像是深秋枝头最后一片倔强不肯凋零的叶子。
司景煜将一件素白披风轻轻裹在璃月肩头，扶着她向车驾走去。
璃月纤瘦的身形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单薄。
远处宫墙内传来的哀乐声渐渐微弱，仿佛连上天都在为这对父女的离别而悲戚。
34;走吧。34;璃月轻声道。
她最后望了一眼皇城的方向，晨光中巍峨的宫阙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34;景煜哥哥。34;璃月回过头，突然开口，34;父皇应该已经和娘亲团聚了吧？...34;
司景煜看着她强忍悲痛的模样，轻声道：34;嗯，想必陛下走得定然平静安祥。34;
他仔细将璃月扶进车驾。
车驾外，初夏的阳光越来越烈。道路两旁的麦田泛着金色的波浪，远处山峦起伏绵延。
璃月怔怔望着这片慕倾羽曾经守护的河山，突然听见念儿在梦中呓语：34;父皇...念儿给您揉揉...34;
她将熟睡的小肉团搂得更紧了些，发间白玉并蒂莲发钗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前路漫漫，北宸的风雪不知是否凌冽更胜从前。但此刻，她只是安静地靠在车壁上。
司景煜望着她平静的侧脸，忽然明白她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有着别样的坚韧。
慕倾羽用生命最后的时光，为女儿铺就了通往北宸的路。而现在，轮到他来守护和璃月来之不易的未来了。
马车一路向北，载着璃月的悲伤与希冀，驶向那个既有未知风雪，也有崭新可能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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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悲伤与希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