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有一小瓶用琉璃瓶装着的金黄色的液体倒是美丽,他听说过长生轩曾经在京城以天价卖出去过花油来着,不知道是不是这个。
若真是的话,那可真是大手笔。
男人堆起笑脸,弯腰鞠躬道:“二位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老爷。”
说罢,便拿着礼盒匆匆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那下人又跑了出来,脸上带着为难之色,“实在对不住二位爷,老爷这会儿正忙着呢,不方便见客,要不二位改日再来?”他们家老爷正与花娘玩的痛快呢,他不敢去找这个晦气。
他有心替二人通报,但奈何他家老爷此时裤子都脱了,见到他只喊“滚滚滚”。
雪竹眉头一皱,刚要说话,李修却摆了摆手,从怀中又掏出一块更大的银子递了过去,“烦请再去通传一声,就说我们有要紧的生意要和县太爷谈。”
男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接过银子,他侧身开了偏门,叫李修雪竹二人进来,就算老爷最后不见人,他也算对得起人家给的银子。
“两位公子先进来坐等,小人去去就回。”便再次跑了进去。
这次没过多久,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男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喜道:“公子们随我来,我们老爷在花厅等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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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喜宝缓缓地从土炕上坐起来,慢慢的活动着僵硬的脖子。
昨夜给三丫爹处理完伤口后太晚了,三丫家又没有空的房间,于是在二牛的盛情邀请下,喜宝在二牛家过的夜。
二牛家没有床铺,睡觉的地方只是土炕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
二牛娘把他们家唯一的铺盖抱过来的时候,被喜宝拒绝了,二牛还小,不能冻出什么好歹来,于是喜宝只裹着自己的大氅,和衣凑合了一夜。土炕睡的时候只觉得新奇,一觉醒来却腰酸背痛起来,仿佛被车轮子狠狠碾过一样。
她一边揉着腰,一边龇牙咧嘴地起身,往窗外看,天还没亮透,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
喜宝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迅速整理好自己,然后轻轻地打开房门,出了篱笆院子。
“三丫,三丫。”她叩响了隔壁的房门。她还是放心不下三丫爹的伤势,早早来看一下有没有恶化。
门很快就开了,三丫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见到是喜宝,立马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强打精神道:“铁柱哥,你这么早来啦。”
喜宝轻声问:“你爹咋样了?伤口还流血吗?”
三丫把他拉进屋里,“好多啦,只微微渗血。多亏铁柱哥,昨儿你给敷了药睡了一晚,爹丑时醒了一次,他说伤口没那么疼了。”
“那就好。”喜宝点头,这算是她第一次给人做缝合,她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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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给三丫爹敷的其实是玉容膏,当日时间紧迫,没那么多时间去抓药,不过今日倒是可以去县里抓一点。
喜宝边走边想:顺便还能去县里看看她小修哥哥。
喜宝走到床边,查看三丫爹的伤口,发现药起了效果,伤口没有恶化,还消肿了不少,这让喜宝很是欣慰。她又仔细叮嘱三丫一些护理伤口的注意事项,三丫认真地点头记下。
“铁柱哥,你还没吃饭吧,你坐着,娘出门捡柴火去了,我去给你做饭。”三丫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被三丫这样一说,喜宝还真的饿了,昨晚只喝了点稀饭,经一晚上早已什么都不剩了。
喜宝哪能叫一个孩子做饭给她吃,便起身道:“我来给你打打下手。”
“婶子不是昨天才背回一捆柴来么?怎么柴火不够么?”喜宝看着满院子的柴火好奇的问。
三丫摇摇头:“不是家里用,是盐场要用。”
“盐场要用?”喜宝皱起眉头,“你们自己捡了柴火往上交,盐场给钱么?”
三丫小脸冰冷道:“不给钱,也不是上交的。”
三丫小小年纪露出不属于孩子的阴郁神情:“我都知道呢,王扒皮的手下总是问我们要孝敬,不给钱便就要断了我们的柴火,没有柴火爹就熬不出盐来,交不上盐爹就要欠他们钱,最后他们就会把我跟娘给卖了抵债。”
给了钱柴火费也会被扣下来,所以左右柴火都不够,还不如自己多准备些。
这给喜宝听得一阵心惊,她有些不可思议:“你爹是盐奴?”只有盐奴的家人才会被买卖。
三丫点了点头:“这里的人都是。”
喜宝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直以为三丫爹是签了契子的盐工,因为只有罪人才会被充当盐奴,可怎么会有那么多罪人呢。
三丫打开灶房的门,她的声音软软的,却无法忽视对这个盐场的憎恶,“本来爹也不是自愿当盐奴的,阿圆婶说,我以前有个弟弟的,弟弟生病了需要钱,盐场给的钱多,一天给一百文,爹就来了,本来说的好好的,只是过来做工,工钱日结,结果不知怎的就稀里糊涂的欠了债,被充了盐籍。”
“竟有此事?”喜宝的长眉拧的死紧。她自是知道盐场剥削的严重,但没想到竟然把一个好好的人强行征入盐籍。这与强盗有何分别?
大朝国被编入“盐籍”的盐奴,世代不得改业,强制性的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世世代代无穷无尽。
“这次还是多亏了铁柱哥,若不是你,爹又要欠上不少债。”
盐场为了不叫盐奴赎身,制定了不少条条框框,若是盐工患病不上工,则需付“病假赎身银”??100文一日??,拿不出来就自动给盐工记贷款,称作“贷本钱”,临时盐工每月要还两成的月息。
若是盐奴要赎身的话,除了赎身的银子,还要加上十倍的贷本钱。
这个债务是世袭的,世道真是叫人捉摸不透,有的人财产世袭,有的人爵位世袭,有的人却债务世袭,真是有够荒谬的、
喜宝看着三丫瘦弱的身子,正踮起脚来,从比她矮不了多少的米缸里捞米,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她又问:“其他村子也是这样吗?”三丫点头:“都一样,大家都一样的。”
喜宝安慰三丫:“你别担心,我去想想办法。”
家里的米缸见底了,三丫把所有的糙米都舀出来也不过一碗。喜宝帮着三丫烧火,煮了一锅米汤。
两人坐在门口,一人一小碗米汤慢慢的喝着,就见二牛露着牛牛,蹦蹦跳跳的往这儿跑过来了。
“哥哥——”他拉长声音叫,小狗一样的跑过来。
“爹说今天去县城买布给我做衣裳哩。”他笑着,“爹说哥哥要给我做的。”
“哥哥回家吃饭,娘做了面条。”
“哥哥哥哥!”二牛一口一个“哥哥”,三丫被他叫的心烦,加上她爹还在床上躺着,她没有心情陪着二牛高兴,便转身回了屋,看她爹醒了没有。
喜宝见状思索片刻,对二牛说:“二牛,你爹怎么去县城的呢?县城远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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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白芦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