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言之凿凿,又太过气势十足,宋怀山的气焰明显被浇灭了不少。
毕竟这罪名若是认了,可够国公府喝一壶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疲势,李松青继续不咸不淡。
“第二笔账,算照拂!”
“当日酉阳城破,我力竭而亡,没有护住人,是我欠她的,宋世子危急关头救下吾妻,本侯感激不尽。”
“她怀着身孕颠沛流离,是你给了她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让她能平安生下枝枝,这份护佑,本侯也记下了。”
一码归一码,宋怀山对他娘子的好,他不会抹杀掉,反而十分感激。
李松青向前走近一步,刀刃此时贴着他的颈侧,只差分毫。
“宋世子的这些恩情,我认!我记!我还!”
宋怀山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他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可置信,又像是被这些话和动作烫到,握着刀的手都松了几分。
不过这松弛没能保持几秒,李松青接下来的话,几乎是贴着他手中的那把刀刃直接刺了过来。
“可这恩情,也不该是你用来困住她的借口!”
“你故意瞒下我未死的消息,没有告知她真相,这是欺骗,是趁人之危。”
“你口中所谓的照拂,是传回死讯,销户断她后路,是拦截她传回去的信件,是用她在乎的人威胁她,让她成为见不得光之人,只能为此妥协牢牢依附你,被你生生逼着,仰赖你日后的那点怜惜而活。”
“宋怀山,你扪心自问,你这究竟是施恩?还是驯兽?”
他一字一顿,着重强调。
“你用恩情织下一片网,让她始终挣脱不得,这不是爱,而是囚!”
他看着宋怀山的眼睛,“我若真死了,她也愿意,那你待她如何,我没有任何资格管,可我活着,你就该知道,我容不得你这样对她。”
“你总说她是你的人,可从始至终,你有问过她,尊重她一次吗?”
“她若真心愿意,我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有些诛心,直戳痛处,宋怀山看向他的脸色都白了几分。
“至于你说的三媒六聘……便是第三笔账!”
李松青陡然出手,一把握住他执刀柄的手,重重捏住。
他这一动作,立马激得身后的吴飞等人向前,却被他的一个眼神给生生震住了,那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杀气,只这一下便能让人打个寒颤。
侯府的护卫也迅速上前提刀相向。
李松青不受任何影响,收回目光后,继续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世子爷既认下田家女,那便回去好生等着同田家女大婚,用你替她安下的田家身份,自欺欺人地走完这个过场,让大家都能有个好交代。”
话音刚落,他便用力一压一拧,宋怀山手中的刀便被他轻松夺下,随着一声“否则,便不好收场了!”的声音后,重重掷在了地上。
一旁的吴飞等人都傻眼了,这人的动作也太快了,他们都还没看清就……
而宋怀山被夺刀的手在空中竟停滞了一瞬,修长的手无意识地抽搐了两下,才缓缓收回了身侧。
钢刀坠地,发出清脆的“叮铃”声,李松青随之向后退了两步,重新抬头看向明显已经颓势的男人。
“这院里的人都在看着呢,世子爷可要想好了,是继续拿刀威胁奉旨接妻的本侯,犯下抗旨不遵的重罪,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我今日各走各的道儿,互不干涉!”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在空旷的院子里重重回荡。
“否则,欺君罔上、强掳命妇、抗旨不遵,三条重罪下来,不知世子爷的骨头能抗下几道?国公府又能否顶得住几道?此事一出,整个宋家,整个东阳,甚至是陛下,日后还愿意护着世子爷吗?”
宋怀山没说话,他看着地上的那把钢刀,刚才被李松青捏住的手腕还隐隐作痛。
不得不承认,他在这人面前的所有狂妄和算计,都在这“字字句句”面前,成了自欺欺人、自掘坟墓的笑话。
沉思良久后,这人一脚踩上那刀,重重碾了起来。
上好的麋皮皂靴踩在钢刃上的声音,发出阵阵尖锐的刮擦声,刺耳得很
第386章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