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林悦猛地缩回手，平安锁在掌心发烫。她转身就往村西头跑，阿九的木屋就在那边。
34;阿九！34;她的喊声撞在灰扑扑的土墙上，弹回来时散了一半。村道两旁的木窗都关着，往常这个时辰该飘起的炊烟，今天连个影子都没有。只有几只麻雀在槐树上蹦跳，看见她跑过，突然扑棱棱飞起，撞得枝桠上的露水簌簌往下掉。
阿九是被撞开的木门惊醒的。她攥着青铜链从里屋冲出来时，额间的北斗印记还泛着淡青色——这是守墓人浅眠时的征兆，说明周围的气场昨晚就有了异动。34;出什么事了？34;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目光扫过林悦发白的脸，瞬间绷紧了神经。
34;医馆门口有朵枯掉的幽冥莲。34;林悦抓着她的手腕往回跑，指节因为用力泛白，34;霜下面有黑色的东西在动，像活的。34;
阿九的脚步顿了顿。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青铜链的链环不知何时已经泛出乌青色，像被烟熏过。34;影煞的气息...34;她的声音沉了下去，34;但不是我们见过的那种。34;
两人刚拐过街角，一阵狗吠突然炸响。是村东头王屠户家的大黄，那狗去年在影煞作乱时被咬伤过腿，从此见了阴影就狂躁。但这次的叫声不同，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夹着恐惧的呜咽，像被人捏住了喉咙。紧接着，晒谷场方向传来孩子们的尖叫，此起彼伏，像被掐断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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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去晒谷场！34;阿九拽着林悦往反方向跑，青铜链在她腰间叮当作响，链环上的星纹逐个亮起，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冷光。
晒谷场已经围了不少人。十几个孩子挤在谷堆旁，最大的那个男孩正把最小的女孩护在身后，手指着场中央的古井浑身发抖。大人们则围成半圈，手里攥着锄头扁担，却没人敢往前迈一步——古井的井沿上，也摆着朵枯幽冥莲，和医馆门口那朵一模一样。
34;张叔，刚才咋回事？34;阿九拍了拍最前面那个壮汉的肩膀。张叔是村里的猎户，去年影煞作乱时带头护过孩子，此刻却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只是指了指井口。
林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脏猛地一缩。
古井的轱辘还缠着半截井绳，井水该是墨绿色的，但今天却黑得像墨。更诡异的是水面，明明没有风，却一圈圈往外漾着波纹，波心处浮着层白雾，雾气里隐约有东西在动。不是鱼虾的扑腾，是很多细小的东西在划水，发出34;沙沙34;的轻响，像无数根针在刺水面。
34;刚才...刚才二丫想打水...一个穿红袄的妇人突然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是最小那个女孩的娘，此刻正死死抱着女儿，34;她刚把水桶放下去，井水就冒起这白雾，然后...然后这花就从水里浮上来了，像有人从底下托着似的。34;
34;托着？34;林悦皱眉。她走到井边，平安锁烫得像块烙铁。她低头往井里看，白雾恰好散去些，露出水面下晃动的黑影。那些影子不是她们的倒影——井口明明站着七八个人，水面上却浮着十几个模糊的轮廓，有大有小，都背对着她们，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
34;别看！34;阿九突然拽了她一把。青铜链34;哗啦34;展开，链环在空中连成道弧线，34;嗡34;地撞上井口。被链环碰到的地方，白霜瞬间炸开，枯莲的花瓣突然舒展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细毛，每根毛的顶端都顶着个极小的黑影，细看竟是缩小版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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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平静下的暗流涌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