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山间林地被一层薄雾轻柔地包裹着,那雾好似一层细密的棉幕,给这片静谧的山林增添了几分朦胧与神秘。
老李像往常一样,扛着柴刀,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这片他再熟悉不过的山林。脚下的泥土带着清晨特有的湿冷,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目光随意地在四周游移。
突然,老李的视线被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异样吸引住了。在那片草丛中,似乎有一些形状怪异的东西,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白色塑料袋。他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平日里这片地方可干净得很,今天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他放慢脚步,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
随着一步步靠近,老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瞪得滚圆,那哪里是什么塑料袋,分明是一块块人形的碎片!在湿润的土壤里,这些碎片的边缘仿佛正渗透出一种触目惊心的腥味。老李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艾草灰般的雾霭中,断肢凌乱地摆散着。一只手掌朝天张开,半曲的手指指向晨光的方向,像是在绝望地求救,又像是在对某种恶行进行着无声的审判。天快亮了,湿气开始缓缓蒸发,那原本鲜红的血液颜色正一点点变暗,仿佛生命的热度也在这雾气中渐渐消散。
老李呆立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裤兜里的手机。他哆哆嗦嗦地按下报警电话,电话嘟嘟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在他的心口。“嘟……嘟……嘟……”响了三次,竟然都没人接。老李急得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再次拨打,这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喂!警察同志,这里……这里是山林,我看到了一些断肢,就在我平时砍柴的地方,这肯定不是野兽能干的啊!”老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可那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他把柴刀往地上一靠,站在几米外,手指不住地颤抖着,眼睛始终不敢从那些断肢上移开。
几分钟后,警车尖锐的警笛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警车的灯光在林间穿梭,蓝白交错的光线映照在地面残留的阴影上,仿佛是来迎接一具被无情丢弃的尸体,又像是为这片恐怖的场景添上了一抹更加紧张的氛围。
刑侦支队快速出动,抵达现场后,程望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他先是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目光落在那些触目惊心的断肢上,微微眯起眼睛。
短暂的观察后,他立刻转身,对着身后的队员们下达指令:“先抄清照管区域,第一时间布控外围,防止任何非授权人员进入!”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附近的一条碎石小路上,很快就有站岗干警轮流把守。
雾在车灯与警示灯的交界处蜿蜒打转,像是一群沉默的见证者,在静静等待着真相的揭开。
程望站在外围,伸手轻轻拨开眼前的雾气,目光穿过层层迷雾,望向远处那被护架白布盖着的断肢。透过白布,依然能隐约看到那些被切割得整齐的部位。他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手指下意识地轻点着下巴,低声自语道:“这绝不是野兽分食,而是被人精确切割的。”
这时,法医邓露蹲在断肢旁,她的表情严肃而冰冷,目光中透着专注与审视。她缓缓取出一副一次性手套,动作沉稳而熟练,轻轻揭开覆盖布。指甲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无痕的弧线,展示出一段清晰的弧形切口。那切面平滑如新,边缘几乎没有毛刺,仿佛是一件精心雕琢的工艺品,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肋骨之间被完整分割,出血管被拨除,再翻开腹膜。”邓露戴着头灯,声音平静而专业,不疾不徐地说道,“用的器械是职业手术钳与解剖刀,该区域切开角度接近正交,说明切割者对人体解剖结构和肋间肌层位置了如指掌。”
程望微微点头,迅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快速记录下邓露分析的每一个关键信息。同时,他转头对着身旁的队员大声命令道:“立刻架设多角度相机与录音设备,确保现场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都能准确记录,后续复查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24小时内。”邓露侧过头,补充道,“血液尚未完全凝固,体温差距适中,且切口仍呈淡粉色,说明切割发生在死后不久。”
“记录底物。”程望继续说道,目光在周围的土壤中搜寻着,“周边土壤中抓到的是附着在断肢上的根茎,我要对比带有大学植物实验室的种子。这里面或许藏着关键线索。”
话音刚落,陈越领队的土壤取样小组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几株带土的根茎,某些叶片上还带有白色粉末粘附。
程望仔细端详着密封袋里的根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向地形图,又对照附近“东江大学生物工程学院”的实地标识,沉思片刻后,果断说道:“要调取那里的种植记录,还有监控。这白色粉末和根茎很可能是突破口。”他的语言简洁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带出一种不容动摇的指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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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很快重新架设起了勘验小帐篷。程望与邓露在其中,仔细比对断肢样本与人体模型。帐篷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纸张翻动的声音。那只手掌的血管与肌腱清晰可见,所有神经末梢都被完整保留,看起来不像是被残忍肢解,而更像是“剥离之后供图教学”,这种精准让人心生寒意。
“受害者可能是女性。”邓露打破了沉默,低声分析道,“骨盆宽度与肋骨厚度不一致,而且头部不在此处,现场也没有被拉走的明显迹象。再结合断肢骨骼的细腻程度,女性的可能性很大。”
“意味着肢体很可能分散到其他地点。”程望接口道,目光紧紧盯着人体模型,大脑飞速运转,“嫌疑人不是想简单地掩埋尸体,而是要进行解剖展示,或者保存这些部位作为工具使用样本,供不特定受众解读。他们把这片林地当成了一个变态的舞台。”
“他们把林地当成了舞台。”邓露轻声重复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
程望站起身,走出帐篷,对着周围的队员大声指示:“封锁半径扩大50米,防止任何路人靠近。现场的每一个血迹、每一个泥足印都要仔仔细细地拍下来,只要有泥土、雨天能存证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四名刑警迅速行动起来,牵引着警犬,沿着周边开始仔细搜索。警犬的鼻子在地面上快速嗅动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气息。很快,在低矮灌木与树丛中,他们找到了两块泥地制鞋残印,还有一片透明塑料薄膜碎片,疑似手术手套的片段,被风吹到了
第59章 解剖(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