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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七箱衣服与一箱婚姻[2/2页]

我的故事里有你 孤标傲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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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来伺候人的!” 她尖利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陈远紧绷的神经。
     动静太大,惊动了楼长刘大妈。她叹着气上来劝和,好一阵才摇着头出来,对楼下探头探脑的老邻居们低声感慨:“唉,满屋子啊,衣服堆得下不去脚,零食袋子、外卖盒子……简直没个下脚的地儿。”
     不知是刘大妈的劝说起了效,还是陈远那根绷紧的弦暂时选择了妥协,接下来的半个月,小屋竟诡异地恢复了平静。林晓依旧心安理得地躺在她的零食堆和衣物山里,追剧、刷视频,指尖在购物软件上飞舞。陈远依旧沉默地早出晚归,只是回家后,会默默收拾散落的外卖盒,把那些簇新却无处安放的衣服,一件件叠好,塞进越来越拥挤的柜子角落,或者干脆压进床底。那沉默的收拾,像是对生活无声的填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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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假象在上周一被彻底击碎。陈远陪护的老人出院了,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下家。白天,他难得地待在家里。他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蔬菜,笨拙却认真地做了两菜一汤,拖了地,把散落各处的杂物归拢。小小的出租屋难得有了点整洁的烟火气。而林晓,仿佛对此毫无感知,依旧窝在床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专注追剧的脸,零食包装袋在她手边越堆越高。
     夜晚降临,白天的忙碌并未让陈远感到丝毫家的暖意。他看着林晓吃完他做的饭,碗筷一推又缩回她的“堡垒”,新到的快递盒就扔在刚拖干净的地板上。一种巨大的、冰冷的疲惫感,比连轴转的十六小时工作更甚,彻底淹没了他。他积攒了三个月的话,像沉重的石块堵在胸口。他走过去,轻轻抽走了林晓手中的平板。
     “晓晓,”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我们谈谈。”
     “谈什么?正看到关键处呢!” 林晓不满地伸手想抢回来。
     陈远没松手,只是看着她,眼神里是林晓从未见过的疲惫与决绝。“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他一字一顿,清晰地说,“我们离婚吧。”
     时间仿佛凝固了。下一秒,林晓爆发出尖锐凄厉的哭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离婚?!陈远你疯了!凭什么?我哪点对不起你?这才多久你就变心了?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她扑上来撕扯陈远的衣服,涕泪横流。
     陈远没有躲闪,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去抱她、哄她。他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身上,像一尊失去温度的石像。等林晓哭闹得脱了力,他才疲惫地开口,声音像从磨砂纸上刮过:“没人。只是我累了,林晓,真的累了。我养不起你,也供不起你心里的‘嫁汉穿衣吃饭。你妈说的那些,我做不到。”
     林晓的哭喊变成了绝望的呜咽。楼长刘大妈再次被惊动,匆匆赶来。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解“年轻人别冲动”、“磨合磨合就好了”,陈远只是沉默地摇头,眼神里一片荒芜的寂静。刘大妈无奈地看向林晓,只见她瘫坐在衣服堆里,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他说过给我幸福的…他说过的…” 像一句失灵了的咒语。
     当林晓面无表情地打包完那堆积如山的七箱衣物离开时,这个曾经象征新生活开始的狭小空间,仿佛被彻底掏空,又仿佛被那些带不走的、无形的沉重彻底填满。陈远最后扫视了一圈这个承载了三个月荒诞婚姻的屋子——角落还遗落着一只林晓的毛绒拖鞋,桌上有半袋她没吃完的薯片,空气里残留的廉价香水味混合着外卖的油腻气息。他俯身捡起那只拖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它轻轻放在了门边的鞋架上。然后,他提起自己那个唯一的、轻飘飘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楼道里,那枚鲜红的“囍”字依旧牢牢贴在门上,鲜艳得刺目,像一个巨大而冰冷的嘲讽,无声地注视着这场三个月便仓促散场的婚姻闹剧。它曾经代表的是两个0.5相加等于1的期许,如今只剩下各自归零的冰冷现实。楼下乘凉的老邻居们摇头叹息,议论纷纷。有人说林晓太不懂事,活活作没了婚姻;也有人说陈远没耐心,年轻女孩总得慢慢教,说不定过两年就懂事了。这些议论像风一样掠过,却再也吹不进那扇紧闭的、贴着褪色红喜字的七楼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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