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琳琅,此事非一家龃龉。蓄意诬陷、毁人商誉、污蔑官眷——桩桩件件,皆是律法明禁!今日息事宁人,明日他人便敢效仿,欺我将军府门楣!”
她眼刀一转,终于落到抖索的柳怀仁身上,语气缓了半分,却更显沉重:“怀仁,你是一家之主,此事你待如何?”
柳怀仁胸口如压巨石,冷汗浸湿鬓角。他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下了决断:“国公夫人所言极是……该按规矩办。”他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许音!”
许音被他这一声喝得浑身一僵,她看向自己的枕边人,听他叫了自己全名,便知道此时不能善了了。
她跪趴在地,声音已然嘶哑:“妾……认罪。但请国公爷、国公夫人,看在琳琅出自宣平侯府的面子上,给侯府留两分薄面,妾愿意签认罪书,一切事情……供认不讳。”
沉寂许久,秦黎给了身旁的婆子一个眼神。那婆子心领神会,立刻去备好了纸笔,动作利落地将一张素白宣纸铺在暖榻边的小几上:“请吧,侯夫人。”
柳琳琅强压怒火,别开脸不去看许音的惨状,只攥紧了身边女儿微凉的手。
“写罢。”秦黎淡淡道,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推卸的威严:“将你如何指使冬枝收买泼皮、命其去惜颜阁撒泼讹诈、意图毁坏沈氏姐妹及将军府声誉……一桩桩,一件件,都写清楚!签字画押!”
暖阁里只剩下炭火偶尔的炸裂的声音,和许音压抑不住的、绝望的抽噎。
她在冰冷的目光中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挪到小几前,哆嗦着伸手去抓笔。
笔杆在她指间打滑,墨汁几次溅落在雪白的纸面,晕开丑陋的污迹。她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颤抖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去控制,终于在那张纸的最上端,歪歪扭扭写下三个字——
认罪书
“……妾许音,不察嫉妒之心,见利忘义……因眼热将军府名下惜颜阁生意兴隆,心术不正……于腊月二十七日,指使贴身丫鬟冬枝,以银五十两收买京郊泼皮……所供无虚,画押为凭……”
字字如针,扎穿她最后的脸面。
“侯夫人,您还未画押。”婆子一板一眼地道。
见许音还在犹豫,她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秦黎微微点头,她便上前强硬地摁住许音的拇指,在那“认罪书”落款处,重重按了下去——
一个鲜红的、带着颤抖尾印的指模,如同烙印般刻在纸上,似是要彻底将许音钉死在耻辱柱上一般。
她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一般,瘫倒在地。
秦黎微微颔首。
婆子上前,抽走了那页轻飘飘的纸。
秦黎这才轻轻拍了拍孙女冰凉的手背,声音带着沉沉的威势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既有了凭据,这事儿,看在琳琅的面子上便暂且揭过。只是——”她目光冷冷扫过失魂落魄的柳怀仁和瘫软的许音,话里的分量压得人喘不过气,“将军府的门风与明曦的身子,经不得再有半分闪失!怀仁,管好你的人。再有一次,莫说大理寺,便是我这把老骨头,也敢去敲一回登闻鼓,问问这天子王法,是不是由得你们侯府如此‘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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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撑腰,签了认罪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