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昭突然顿住身形。灵蝶低头,看见下方丈许处的平台上,铺着层厚厚的白色花瓣,花瓣间隐约露出金属的反光。她想起羊皮卷末尾的批注:“祭坛三阶,以蝶骨为阶,以曼陀罗为毯。”
他们落在平台上时,花瓣发出细碎的碎裂声,像是踩碎了无数干枯的蝶翼。灵蝶弯腰拾起一片花瓣,背面竟用朱砂画着极小的十字,与父亲玉佩夹层里的符号一模一样。“这些不是真花。”她指尖用力,花瓣应声碎裂,露出里面黑色的粉末,“是用骨灰混合蜂蜡做的。”
杨延昭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他拔出长剑指向平台尽头的阴影——那里立着尊人形石像,披着圣十字会的黑袍,兜帽下的面孔却是空的,黑洞洞的眼眶里积着厚厚的灰尘。石像底座刻着行拉丁文,灵蝶认得其中几个词,是“背叛者”与“永恒封印”的意思。
“像极了圣十字会档案室里的通缉令。”杨延昭用剑尖挑起石像的黑袍,露出背后的烙印——那是个被十字贯穿的蝴蝶图案,与面具人脖颈上的刺青如出一辙。“他们把叛徒做成石像,立在祭坛入口。”
灵蝶的指尖突然发凉。她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块碎布,上面就印着同样的烙印。当时她以为是圣十字会的刑罚标记,此刻才惊觉,那图案的蝴蝶翅膀,与自己玉佩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第二阶平台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这里更像是间兵器库,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十字镖与锁链,链环内侧布满倒刺,阳光从上方洞口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交错的阴影,像极了张开的捕蝶网。正中央摆着张石桌,上面铺着张人皮,皮肤被硝制得发白,上面用朱砂画满了经络,心脏的位置赫然是个十字形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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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刽子手的标记。”灵蝶的声音发颤。她认出人皮手腕处的疤痕——三年前在江南码头,那个掐着她脖子的刽子手,左手腕就有同样的月牙形疤。“圣十字会连自己人都杀。”
杨延昭突然用剑挑起人皮边缘的卷角。那里藏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字,是父亲的笔迹:“七月初七,以长女灵蝶为祭,献于十字祭坛,可解全会血咒。”墨迹边缘有被泪水晕开的痕迹,最后一个“蝶”字被戳得破了洞。
灵蝶的呼吸骤然停止。她踉跄着后退,撞在挂满锁链的墙壁上,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三年来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父亲是被圣十字会迫害的义士——在这一刻碎得彻底。原来那些追杀、那些烙印、那些曼陀罗花,都指向同一个结局:她本就是父亲献给祭坛的祭品。
“蝶!”杨延昭的剑突然出鞘,挡在她身前。阴影中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比之前遇到的锁链兵更沉重,还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尖啸。灵蝶抬头,看见平台入口处站着个巨大的身影,身高近丈,披着覆满铁皮的黑袍,双手各拖着条铁链,链端是磨得发亮的十字形铁爪。
“是审判者。”杨延昭的声音紧绷如弓弦。他曾在圣十字会的密档里见过记载:“审判者,以叛徒之骨为架,以圣铁为皮,专司押送祭品。”此刻那怪物空洞的眼窝里燃起幽蓝的火,铁链在地面拖出火星,正一步步逼近。
灵蝶突然抓起石桌上的半截十字镖。她想起父亲书房里的《天工开物》,里面记载过“机关傀儡之术”,说这类造物的核心多在心脏位置。“打它左胸!”她朝着审判者甩出镖链,青铜镖头精准地缠住它的右臂铁链,“那里是机关枢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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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命名草稿0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