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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孔门四忧:修行的警钟[2/2页]

历史的回响:那些震撼人心的话语 其乐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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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不善不能改:过错修正的停滞
     “不善不能改” 的 “不善”,是 “过失”“缺点”,《论语?学而》“过则勿惮改” 的 “过”;“改” 是 “更正”“修正”,如《周易?益卦》“有过则改”。孔子认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关键在 “过则改之”,“不善不能改” 是 “知过而不改”,如 “小人之过也必文”(《论语?子张》),以掩饰而非修正,导致停滞不前。
     孔子本人 “过则必改”,在周游列国时 “子见南子,子路不说”,便 “矢之曰” 自证(《论语?雍也》),以坦诚回应质疑;“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承认 “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论语?述而》),以自省道出对乐的沉迷;“季氏旅于泰山,子谓冉有曰:‘女弗能救与?对曰:‘不能。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论语?八佾》),既批评冉有,也反思自己 “未能教好弟子”。这种 “改过” 的自觉,使孔子 “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不善不能改” 的悲剧,在历史中反复上演。商纣王 “知过而不改”,大臣比干 “强谏纣”,纣曰 “吾闻圣人心有七窍”,遂 “剖比干,观其心”(《史记?殷本纪》),最终 “武王伐纣,纣兵败,登鹿台,衣其宝玉衣,赴火而死”;隋炀帝 “自负才学”,臣下 “有谏者辄杀之”,如 “薛道衡因‘空梁落燕泥诗句遭忌被杀”,明知 “大兴土木、三征高丽” 是错却 “执迷不悟”,最终 “江都兵变” 被杀,印证了 “过而不改,是谓过矣”(《论语?卫灵公》)的古训。
     “改过” 的典范,首推唐太宗李世民。他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旧唐书?魏徵传》),重用魏徵等谏臣,“魏徵前后陈谏二百余事,皆切中时弊”,即便 “龙颜大怒”,仍 “纳谏改过”。如贞观四年,太宗欲修洛阳宫,张玄素谏 “陛下初平东都,曾观广殿,皆撤毁之,此天下所共知也。今复修之,是隋役又兴”,太宗 “叹曰:‘吾思之不熟,乃至于是。遂停作,赐玄素彩二百匹”(《贞观政要?纳谏》),这种 “从谏如流” 的改过,成就了 “贞观之治”。
     宋代的司马光,晚年 “着《资治通鉴》,因‘失察而误记史实,闻过即改”。《资治通鉴》初刊后,学者刘恕发现 “关于唐代牛李党争” 的记载有误,司马光 “闻之,欣然曰:‘微君,吾几误矣!”,立即 “重加考订,修正其误”(《宋史?刘恕传》)。他在《训俭示康》中反思自己 “少时衣取蔽寒,食取充腹,不敢服垢弊以矫俗干名”,却曾 “得家书,言‘京师物价高,居大不易,遂稍增用度”,便 “深自悔责,其后终身俭素”,这种 “改过” 的坦诚,使《资治通鉴》成为 “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 的史学名着。
     明代的徐光启,“向西方传教士利玛窦学习天文历法,知旧历之误而改之”。他发现 “大统历(明代官方历法)多有误差”,便 “与利玛窦合译《几何原本》,引入西方科学方法”,主持编撰《崇祯历书》,“考正历法,修正误差”(《明史?徐光启传》)。面对 “祖宗之法不可变” 的质疑,徐光启 “据理力争,谓‘苟利于国,何论古今”,这种 “学术上的改过”,推动了中国古代历法的进步,为中西文化交流开辟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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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代的 “改过”,从个人到社会都有体现:个人通过 “自我批评” 提升(如企业员工的 “复盘会” 反思工作失误);企业通过 “产品迭代” 修正缺陷(如苹果公司每年更新 iPhone 系统修复漏洞);社会通过 “制度完善” 纠正偏差(如中国 “收容制度” 的废除与 “救助管理办法” 的实施)。这些实践证明,“改过” 是个人成长与社会进步的动力,正如陶行知所言 “行动是老子,知识是儿子,创造是孙子”,而改过是行动的修正器。
     五、四忧相连:孔子忧虑的深层逻辑
     “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 四者并非孤立,而是环环相扣的有机整体:修德是根基,无德则学、义、改皆失方向;讲学是途径,不学则德无进、义不明、改无据;徙义是实践,不义则德为空、学无用、改无标;改过是保障,不改则德难进、学难深、义难行。孔子的忧虑,正在于这四者的断裂 —— 缺一则链条断,缺四则修行废。
     四者的核心是 “仁”。修德是 “仁心的培育”(如 “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讲学是 “仁道的传播”(如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徙义是 “仁行的实践”(如 “己欲立而立人”);改过是 “仁境的提升”(如 “过则勿惮改”)。《论语?颜渊》“樊迟问仁。子曰:‘爱人。” 这种 “爱人” 之心,使四者形成良性循环:因爱人而修德,因爱人而讲学(分享知识),因爱人而徙义(帮助他人),因爱人而改过(不伤害他人)。
     四者的失衡会导致连锁反应:德之不修则易 “见利忘义”(如贪官因缺德而贪腐);学之不讲则易 “愚昧无知”(如邪教利用无知惑众);闻义不能徙则易 “冷漠麻木”(如旁观者效应);不善不能改则易 “积重难返”(如企业因小错不改而倒闭)。历史上的 “乱世”,往往是四者皆失的时期 —— 如魏晋南北朝 “玄学清谈”(学之不讲)、“士大夫放达”(德之不修)、“门阀争斗”(闻义不能徙)、“政乱不改”(不善不能改),印证了孔子的忧虑并非杞人忧天。
     四者的平衡是 “君子” 的标准。孔子眼中的君子,“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论语?述而》),修德(据于德)、讲学(游于艺)、徙义(志于道)、改过(依于仁)缺一不可。如颜回 “德行科” 第一(修德),“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讲学之资),“箪食瓢饮而不改其乐”(徙义),“不贰过”(改过),是四者平衡的典范;子贡 “言语科” 第一(讲学),“存鲁乱齐”(徙义),“富而无骄”(修德),“闻过则喜”(改过),同样达到四者和谐。
     六、历史回响:四忧的千年警示
     战国时期的孟子,继承孔子四忧思想,提出 “四端说”——“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孟子?公孙丑上》),将 “修德” 具体化为四端的培育;强调 “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孟子?离娄上》),反对 “学之不讲” 的空谈;主张 “非其义也,非其道也,禄之以天下,弗顾也”(《孟子?万章上》),鼓励 “闻义能徙”;告诫 “有过则改之,无过则加勉”(《孟子?公孙丑上》),重视改过。孟子的发展,使四忧从 “孔子的忧虑” 变为 “士人的自觉”。
     汉代的董仲舒,将四忧纳入 “天人感应” 体系,认为 “王者不修德,则灾异降;不讲学,则王道衰;不徙义,则刑罚滥;不改过,则天命去”(《春秋繁露?必仁且智》)。他在 “举贤良对策” 中说 “道者,所繇适于治之路也,仁义礼乐皆其具也”,主张 “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讲学),“使诸列侯、郡守、二千石各择其吏民之贤者,岁贡各二人以给宿卫”(徙义),将四忧从个人修养扩展至国家治理,使 “修德、讲学、徙义、改过” 成为施政纲领。
     宋代的朱熹,以 “格物致知” 统摄四忧,认为 “格物是穷理,致知是知理,修德是循理,讲学是明理,徙义是行理,改过是矫理”(《朱子语类》)。他在《白鹿洞书院揭示》中规定 “修身之要: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修德、改过);“为学之序: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讲学、徙义),使四忧成为书院教育的核心内容,通过 “学规” 引导学子践行。
     明代的王阳明,以 “致良知” 诠释四忧,认为 “良知是心之本体,修德是致良知(去私欲),讲学是明良知,徙义是行良知,改过是复良知”(《传习录》)。他在龙场驿 “大悟格物致知之旨”,提出 “知行合一”,强调 “知修德而不行,只是未知;知讲学而不讲,只是未知;知徙义而不徙,只是未知;知改过而不改,只是未知”,将四忧统一于 “致良知” 的实践,使 “知” 与 “行” 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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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当代镜鉴:四忧的现实意义
     在个人层面,四忧提醒我们 “全面发展”:修德是 “价值观塑造”(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践行),讲学是 “知识分享”(如职场中的经验交流),徙义是 “社会责任”(如志愿服务),改过是 “自我完善”(如年度总结反思)。企业家曹德旺 “修德”(捐百亿做慈善)、“讲学”(着《心若菩提》分享经验)、“徙义”(疫情期间捐口罩生产线)、“改过”(公开反思企业管理漏洞),是当代践行四忧的典范。
     在教育领域,四忧指引 “立德树人”:修德是 “德育为先”(如中小学 “道德与法治” 课程),讲学是 “智育为本”(如高校 “金课” 建设),徙义是 “实践育人”(如研学旅行、劳动教育),改过是 “容错机制”(如允许学生犯错并改正)。清华大学 “价值塑造、能力培养、知识传授” 三位一体的教育理念,与四忧高度契合,培养出既 “修德” 又 “好学”、既 “徙义” 又 “改过” 的人才。
     在社会层面,四忧推动 “文明进步”:修德是 “道德建设”(如 “感动中国” 评选),讲学是 “文化传播”(如 “百家讲坛” 普及经典),徙义是 “社会公益”(如 “希望工程”“大病众筹”),改过是 “制度完善”(如 “信访制度” 听取民意纠错)。中国的 “全面依法治国” 与 “以德治国” 相结合,正是对四忧的现代回应 —— 法律是 “改过” 的底线,道德是 “修德” 的高线,教育是 “讲学” 的途径,公益是 “徙义” 的体现。
     在国际层面,四忧启发 “人类命运共同体” 建设:修德是 “大国担当”(如中国援助发展中国家),讲学是 “文明互鉴”(如孔子学院传播中华文化),徙义是 “国际合作”(如全球抗疫合作),改过是 “全球治理改革”(如完善联合国机制)。中国提出的 “共商共建共享” 全球治理观,与四忧的精神一致 —— 通过对话(讲学)、合作(徙义)、反思(改过)、互信(修德)实现共同发展。
     八、走出忧虑:从警醒到践行
     孔子的四忧,不是消极的担忧,而是积极的警醒 —— 知道问题所在,便有改进的可能。修德可从 “小事做起”,如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讲学可从 “分享开始”,如 “教朋友一道题”;徙义可从 “援手践行”,如 “帮老人过马路”;改过可从 “承认错误”,如 “道歉并弥补”。这些微小的行动,正是走出忧虑的第一步。
     历史已经证明,践行四忧者必有所成:个人践行则 “德才兼备”,如孔子弟子;社会践行则 “文明昌盛”,如汉唐盛世;国家践行则 “长治久安”,如 “贞观之治”。当代人若能以四忧为镜,时时自省,处处践行,便能如孔子所言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论语?泰伯》),在修德、讲学、徙义、改过中实现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的统一。
     暮春的杏坛,风已停,杏花落尽。孔子的忧虑穿越两千五百年,仍在提醒我们:修德如培树,需日日浇灌;讲学如传火,需代代接力;徙义如行船,需时时划桨;改过如磨刀,需常常砥砺。唯有如此,方能走出忧虑,走向 “仁” 的境界 —— 那是个人的安宁,社会的和谐,文明的永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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