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太冲被问得哑口无言。
“说不出来是吧?”虚玄指着他胸口,讥笑道,眼神痛苦而暴戾,“可我他妈能给你数出因我们而死的!我现在闭上眼就是那些人的脸!你他妈怎么有脸说我们帮了忙?!”
“1351!”他几乎是咬着牙齿挤出了几个数字,“一千三百五十一条人命!桑胖子!老子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你知道吗?”
“什么他妈的狗屁神只,视人命如草芥!把我们当猴耍!把我们当棋盘上的卒子!你谢?你谢个屁!”虚玄怒火在翻腾,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那股戾气让邻座都下意识挪远了一点。
张浪皱眉,一把将激动得几乎要站起来的虚玄按回座位:“你冲他吼有什么用?”
菩提寺的小金刚,终究金刚怒目,这份刚直近乎执拗。
桑太冲两颊肥肉剧烈抽搐,被他指着鼻子骂,眼眶发红,却没有发作,他猛地灌下去大半瓶酒,冰凉的液体也浇不灭心头的火:“那你要我怎么样?啊!现在就把你们两个傻叉干死,然后老子自刎以谢天下?我们三傻叉到黄泉之下给那一千三百五十一人磕头吗?”
“来啊?怕你啊?”虚玄梗着脖子把头伸过去。
桑太冲也是真愣,低头在地上乱摸,看架势是想找趁手的工具。
张浪无语,一手一个把两人拉开:“都他妈消停点!老子的命还有用!要死要活也得等我把事情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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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冰凉的扫过两人:“光我们三个下去磕头,那些枉死的人就能瞑目?就能原谅我们?扯淡!得把那些躲在幕后的黑手揪出来干死!才能告慰他们吧?!”
“你们藏着掖着的东西,是不是该和我说了。”
“.....”桑太冲和虚玄像是被泼了一盆水,喘着粗气,死死瞪着对方,终于颓然坐回油腻腻的塑料凳上。
虚玄抹了把脸,冲张浪道:“行,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次来苗疆,并非为了什么狗屁蛊案,是柴禁那老家伙托我过来,为你护法,至于为什么是我,我也不知道。”
张浪沉默片刻,看着冒泡的啤酒,终于也卸下了防备:“既然话都说透,我也不藏着掖着,苗疆蛊案比我们想的水还要深,有人告诉我,这次蛊案,明面上是巫家不甘堕于凡尘,想要重夺神位,背地里其实涉及了两位巡察的权利争夺,其中一位,就是柴禁。我出现在这里,包括体内的那枚蛊虫。”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都是这盘棋上的棋子。”
两人目光聚焦在桑太冲身上。
桑太冲脸皮直抖,握着酒瓶的指节发白,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点声音:“我师傅....出去访问的时间,和我发现蛊祸的时间.....太巧合了。而且....他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他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我师傅,和柴老大...柴禁...私交甚密。”
空气瞬间凝固。
张浪和虚玄眼神一凛,立刻明了桑太冲没说出口的潜台词,此时苗疆正值权力的真空期,桑太冲的师傅回来的时间非常的微妙。
能让桑太冲说出这种近乎“欺师灭祖”的话,可见这猜测到底藏在他心底发酵了多久。
桑太冲猛地抓起桌上一瓶酒,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个底朝天,然后“哐当”一声,重重把空瓶砸在桌上。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颓然地趴在油腻的桌面,脸埋进臂弯之中,只有压抑到极致的疲惫的声音传出来:
“真TM的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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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