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代为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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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世子妃深居简出,恐难担殿下‘巾帼之誉,若有怠慢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他刻意强调 “托老臣照拂”,既点明楚端梦的处境,又暗示她与徐家的关联,暗中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昭华长公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慢的弧度,眼底掠过一丝不加掩饰的讥诮。
她抬眼扫过厅内陈设,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淡漠:“哦?鸿儒讲学?燕藩地处北境,素来只知弯弓射雕,原来也想让孩童沾染些经史子集的雅韵,浸润些格物致知的精微?”
这话看似提及 “雅韵”“精微”,实则字字裹着傲慢 —— 仿佛北境子弟亲近文脉,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议的怪事。
只见她微微倾身,金步摇随动作轻晃,细碎的金玉碰撞声里,满是皇族贵女的倨傲:“徐阁老既应了照拂,那便是你的事!本宫倒要见见,能让燕藩世子放着军功不领、偏要费心护着的女子,究竟是何人物?”
说罢,她不再看徐阶,径直端起茶盏,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沫,那姿态分明是在说:再多废话,便是不给本宫面子!
徐阶心中一沉 —— 这位长公主的高傲与偏见,比他预想的更甚!
看来背后撺掇之人,不仅说动了她出面,更刻意挑唆她站到了北境的对立面。
他垂眸抚了抚袖上褶皱,再抬眼时已是满面温和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的豁达:“殿下说笑了,老臣怎敢拦着殿下识人?只是楚氏一介妇人,久居北地,性子粗疏得很,怕是难合殿下眼缘。”
稍顿,他话锋轻轻一转,目光似不经意扫过幕帘方向,缓缓说道:“说起来,燕藩世子此番弃军功而重护亲眷,倒也合北境的性情 —— 那里的人向来认一个‘情字。”
“前几日太和殿上,太后还曾赞他‘重情守礼,有燕藩风骨,说他虽年少,却知亲眷为根、家国为本,比那些只知争功邀赏的浮躁之辈强多了!”
他顿了顿,指尖轻抚茶盏沿,语气愈发平和:“当年先燕藩王为护边城百姓,甘愿自削兵权,也是这般执拗。太后都说了,北境的‘情字里,藏着的是对江山的忠,对百姓的义。”
这番话看似闲谈,却字字带着分量 —— 抬出太后的赞扬,既为吴天翊的举动正名,更堵死了长公主再拿 “弃军功” 说事的余地。
将 “护亲眷” 与 “忠家国” 相连,又悄悄消解了话语里的轻视,让她即便心有不屑,也碍于太后的评价,不便再肆意贬损。
末了,他才起身向前一步躬身一礼:“既殿下有兴致,老臣这就去请楚氏来。只是她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殿下看在北境将士戍边辛苦的份上,多担待几分!”
昭华长公主听完,眉峰挑得更高,嘴角撇出一抹近乎直白的讥诮,连眼底的轻蔑都懒得遮掩。
她将茶盏往案上一搁,瓷面相撞的脆响里带着几分不耐:“太后赞他,是太后宽仁。难不成凭一句‘重情,就能让北境那些粗鄙习气都成了风雅?”
她指尖捻着金步摇的流苏,语气里满是皇族贵女的倨傲:“让她来吧!本宫倒要瞧瞧,能让太后都另眼相看的‘燕藩风骨,在妇人身上能显出几分来!”
话虽应了,可那副 “拭目以待” 的神情,分明是等着看楚端梦出丑 —— 仿佛笃定北境女子定难登大雅之堂,再多的铺垫,也掩不住骨子里的粗陋。
徐阶眉头微蹙,心中暗叹这长公主的骄纵,却只是微微转头,对旁坐的徐夫人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徐夫人会意,当即对身边一名伶俐丫鬟低语片刻,那丫鬟应声退下,快步走向内堂。
不多时,堂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楚端梦已款步走了进来。
那丫鬟早已将长公主的态度悄然报知,她心中明镜似的 —— 这位金枝玉叶来者不善,今日若一味退让,反倒坠了燕藩的名头。
只见她身姿愈发挺拔,往日收敛的锋芒此刻悄然外露:那是曾随先世子镇守北境、与羌人部族周旋时养出的凛冽,是受封 “北境圣女” 时羌族长公主亲赠金印的威仪,更是燕藩先世子妃背后吴天翊那三十万铁骑的分量。
虽是一身素衣,却如披玄甲,往厅中一站,便自带一股压人的气场!
昭华长公主正端着茶盏漫不经心打量,见她这副气度,指尖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楚端梦却目不斜视,走到厅中站定,依着皇族最高礼规,敛衽、屈膝、颔首,动作行云流水,既无半分谄媚,也无丝毫轻慢:“燕藩先世子妃楚氏,见过长公主殿下!”
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北境风雪淬炼出的硬朗,与寻常闺阁女子的柔婉截然不同。
这一礼,既是对皇族礼制的恪守,亦是在无声宣告 —— 她楚端梦,可承得起任何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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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朱门迎玉辇,素袂对宫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