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
若能借此机会弃了张承宗,转而拉拢燕藩…… 太后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一个吏部侍郎,换燕藩铁骑的支持,这笔买卖不亏。毕竟徐阶老谋深算,若让他先与吴天翊搭上线,自己在朝堂的根基只会愈发不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念及此,太后压下心头的火气,声音陡然转冷,穿透幕帘清晰地传遍大殿:“燕藩世子吴天翊,此刻可还在鸿胪寺?”
殿内的争执声戛然而止,群臣都察觉到太后语气中的异样。
兵部侍郎刚想回话,却见太后身边的内侍已抢先一步高声道:“回太后,据宫门侍卫报,燕藩世子今晨未出鸿胪寺半步,听说是昨夜受了些风寒,正在房内歇息呢。”
太后 “嗯” 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传哀家旨意,着燕藩世子即刻入宫!张承宗纵子悖逆,辱没皇族,理当严惩 —— 但燕藩铁骑围堵城门,亦非臣子所为,此事需当面问个清楚。”
这话看似公允,却明着给了燕藩台阶 —— 严惩张家是实,问责铁骑是虚!
徐阶闻言,眼皮微不可察地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小皇上坐在御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龙椅的雕纹,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却很快被他掩了下去。
殿外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太和殿的金砖上,映出一片晃眼的光亮,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无形的算计。
谁都知道,太后这道旨意,是要亲自下场博弈了,而那位尚在鸿胪寺的少年世子,即将踏入这场更深的漩涡!
殿内的寂静没过多久,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只见一名内侍低着头快步走进太和殿,走到御座前几步外,依着东汉礼节伏身叩首,额头轻触金砖:“启禀陛下、太后,燕藩世子吴天翊已在殿外候旨。”
话音刚落,不等幕帘后的太后开口,御座上的小皇帝忽然清亮地开口,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脆劲:“快宣吴世子进殿!”
太后在帘后微微蹙眉,却终究没说什么 —— 小皇帝虽年幼,却已有了亲政的苗头,这点面子终究要给。
片刻后,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吴天翊身披一件厚厚的狐裘斗篷,脚步略显虚浮地走了进来。
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透着淡淡的青白,进门时身子微微一晃,仿佛随时会栽倒,连叩首的动作都比寻常人慢了半拍,声音更是带着浓重的鼻音,听着便知是风寒缠身:“臣…… 燕藩世子吴天翊,叩见陛下,参见太后。”
可即便如此,他脊梁骨却挺得笔直,仿佛那身沉重的病痛压不垮北境风雪淬炼出的筋骨。
低垂的眼帘下,目光虽因 “高热” 而显得有些涣散,却在扫过殿中群臣时,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那是一种病骨支离中仍未褪尽的锋芒,像寒夜里裹着雪的孤狼,纵然皮毛覆霜,眼底的光却依旧能慑人。
小皇帝看着他这副模样,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关切,又很快被孩童式的好奇取代:“世子身子不适,怎还这般急着进殿?”
吴天翊再次低首,声音里的沙哑更重了些,却字字清晰:“臣蒙陛下与太后召见,纵是病体难支,也不敢延误…… 只是臣染了风寒,恐失仪处,还望陛下、太后恕罪!”
他刻意咳嗽了两声,肩膀微微发颤,仿佛连维持站立都费了极大的力气。
可站在朝班前列的徐阶却看得分明 —— 这少年看似摇摇欲坠的身形里,藏着一种收放自如的镇定,那低垂的头颅,更像是蓄势待发的姿态。
幕帘后的太后目光如炬,盯着吴天翊那身厚重的斗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真病还是装病,她一眼便瞧得八九不离十,只是这少年敢在太和殿上演这出戏,倒让她对 “北境小狼崽” 的城府,又多了几分掂量。
“世子既抱恙,便不必多礼了。” 太后的声音隔着锦帘传来,听不出喜怒,“起来说话吧 —— 你可知,你麾下铁骑围堵北门,已在邵明城掀起轩然大波?”
吴天翊缓缓起身,扶着腰间的玉佩才稳住身形,脸上的潮红似乎又深了几分,却依旧朗声道:“臣…… 臣略有耳闻。只是臣病中昏沉,许多事未能亲见,想来是麾下将士听闻臣受辱,一时激愤才……”
他话未说完,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咳出肺来,可那双透过指缝望向殿中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 这场病,是他递出的软招,也是他藏锋的鞘,而鞘里的刀,早已磨得锋利……
喜欢。
第359章 阉竖谋阴藏杀机,少年抱病入朝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