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是这些浮面的东西!待火器试射的烟散去,你们便会知道,司礼监的刀,比你们想的,更锋利百倍!”
冷风卷着沙尘扑在典功牌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他摸出腰间的鎏金钥匙 —— 那是打开司礼监密档库的凭证,斜阳将钥匙上的螭纹镀成赤金色,却照不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待日头西沉后,或许该在 34;赵常外孙34; 的卷宗里,添上句 34;可堪大用,亦需严防34;。
毕竟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上,最可怕的从来不是明面上的敌人,而是笑意里藏着锋刃、让你看不清深浅的盟友。
未时三刻,鎏金云纹轿辇碾过演武场的青石板,王承恩扶着沈砚冰跨出轿门时,场中忽然响起粗犷的牛角号声。
吴天翊身着玄铁锁子甲,狼首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带着十二名亲卫单膝跪地:“晚辈吴天翊,恭迎沈大人、王公公!”
他身后,三十六架投石车列成雁形阵,连弩的青铜弩臂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却不见丝毫肃杀之气。
沈砚冰踩着红毯落座,金丝蟒纹官服扫过绣着瑞兽的软垫,他和王承恩坐下后,演武场东南方突然炸开一团彩烟。
34;开始!34; 吴天翊挥旗令下,投石车同时发出轰鸣,数十枚裹着彩绸的陶罐腾空而起,在空中爆裂成漫天金箔,恍若流霞倾泻。
连弩发射的箭矢绑着细竹哨,尖啸着掠过看台,在空中交织成璀璨的箭雨,竟比上元节的焰火更绚烂夺目。
34;荒唐!34; 沈砚冰猛地起身,手中茶碗摔得粉碎。
滚烫的茶汤溅在他崭新的云纹皂靴上,却不及眼前景象刺眼 —— 那些本该破城摧营的利器,此刻成了杂耍艺人的道具。
他望向王承恩,却见老太监正眯着眼,对着漫天金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当最后一支响箭坠入护城河,吴天翊捧着鎏金箭匣拾级而上:34;大人莫怪!西北物资匮乏,只能用些边角料给诸位解闷。34;
匣中躺着的箭矢装饰着五彩羽毛,箭头却是钝铁所制。
沈砚冰盯着箭尾狼形纹章,忽然想起他出前赵常密信中的字句:34;犬孙将于演武场献艺,望沈大人宽心。34;
当时他只道是老将军为外孙求情,此刻方知这 34;献艺34; 二字,竟是这般深意!
34;天威... 天威!34; 王承恩忽然抚掌大笑,浑浊的眼中闪过精光,34;沈大人,您看这漫天金箔,多像圣上龙袍上的金线啊!34;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沈砚冰脊背发凉 —— 这场荒诞的 34;烟火秀34;,分明是演给天子看的,既示弱自污,又暗喻西北对皇权的臣服。
此时暮色渐浓,沈砚冰看着吴天翊指挥亲卫将投石车推回库房。
那些粗糙的木轮碾过石板,竟在他心中碾出惊雷:原来真正的杀招,从来不是明面上的火器,而是这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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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阉人的茶碗与将军的密信:笑里藏刀的双重算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