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却是最动人的坚守,在岁月里,与桃花一起岁岁生长。
欲擒故纵,心防渐开
关中诸侯战败后,残余势力盘踞在秦岭深处的“子午谷”,时常袭扰谷阳城的粮道。这股残兵狡猾如狐,见谷阳城兵力强盛便藏入深山,待士兵撤离又出来劫掠,几次围剿都落得空手而归,赵虎急得直跺脚:“这群耗子!打又打不着,追又追不上,不如放火烧山,逼他们出来!”
石禾却看着春桃绘制的秦岭地形图摇头:“子午谷地形复杂,山林密布,硬攻只会损兵折将。他们倚仗地形反复袭扰,无非是想激怒我们盲目追击,好趁机设伏。”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落雁滩”——那是残兵劫掠后返回深山的必经之地,“对付狐狸,需用‘欲擒故纵之计,先让他们放下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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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石禾故意撤回守在粮道的半数士兵,只留少量人手佯装防备。同时命人放出消息:“谷阳城主力已调往洛阳护驾,粮道防守空虚。”春桃按他的吩咐,让染坊学徒在落雁滩附近晾晒染坏的布料——那些用紫草和黄土混合染出的灰败布料,远远望去像废弃营地的残迹,更坐实了“兵力空虚”的假象。
不出三日,探子回报:残兵果然在深夜出动,劫掠了一支“疏于防备”的运粮队,满载而归时竟在落雁滩燃起篝火庆功。赵虎摩拳擦掌:“将军,现在出兵定能一网打尽!”石禾却摆摆手:“再等等。要让他们觉得‘甜头来得太容易,才会更大胆。”
他不仅没有追击,反而又撤回了剩余的守兵,连粮道上的巡逻都停了。残兵见状愈发得意,竟在半月内连劫三次,每次都满载而归。头领“白面狼”在阵前叫嚣:“石禾不过是浪得虚名!谷阳城已成惊弓之鸟,再劫两次,连他们的染坊都能端了!”
春桃看着石禾每日在城楼上观星,忍不住问道:“他们已越发猖狂,为何还不出手?”石禾指着天边的猎户座笑道:“你看那猎户腰间的箭,拉得越满,射得越远。我们退一步,是为了让他们再往前一步,直到踏入我们的射程。”他转头望向落雁滩的方向,“明日便是十五,月圆之夜,他们定会趁月色再劫粮道,这一次,我们在滩后设伏。”
当夜,白面狼果然亲率主力倾巢而出,想趁月圆夜突袭谷阳城的临时粮仓。他们一路畅行无阻,连个哨兵都没遇到,愈发认定谷阳城毫无防备,大摇大摆地进入落雁滩。就在先锋部队踏入滩涂的瞬间,滩后的芦苇荡突然响起号角——石禾早已命士兵用春桃染的“隐形布”(浸过桐油的黑布,月夜下难辨踪迹)伪装潜伏,此刻骤然杀出,如神兵天降。
残兵猝不及防,想退回深山,却发现退路早已被滚落的巨石封死——那是石禾按“欲擒故纵”的后招,故意留着通道不封死,引诱他们深入。白面狼见势不妙,挥刀想冲开血路,却被赵虎截住厮杀。石禾站在高处指挥,命士兵“围而不杀”,只将残兵逼向滩涂中央的低洼处。
“为何不直接歼灭?”春桃在后方问道。石禾望着被围在中央、渐渐放下兵器的残兵,轻声道:“他们多是被胁迫的流民,并非死士。逼到绝境只会顽抗,留条生路,反而能收编归降。这‘擒的是首恶,‘纵的是尚可挽救的人心。”
果然,白面狼被赵虎斩杀后,残余士兵见谷阳城士兵并不赶尽杀绝,又听闻降兵可领粮返乡,纷纷扔下兵器投降。石禾命春桃带医兵为降兵治伤,将缴获的粮草分发给他们,凡愿留下的编入辅兵,愿回家的发放路费。
月光下,春桃看着石禾为降兵讲解谷阳城的规矩,他的侧脸在月色中格外柔和。“今日这计,既擒了敌人,又纵了人心。”她轻声道。石禾转头看她,眼中带着笑意:“用兵如此,待人亦如此。太过急切,反而会推远;留有余地,方能见真心。”
晚风拂过落雁滩,带来芦苇的清香。那些被“纵”出的生路,最终化作了谷阳城的新力量;而石禾与春桃之间,也在这“欲擒故纵”的默契里,让藏在心底的情意愈发清晰——原来最好的相守,从不是步步紧逼,而是在彼此的默契里,懂得进退,更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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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连城,逐鹿之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