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只觉得热血奔涌——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只是开始。
败走临河:烽火中的逃亡路
黑水河的庆功酒还没凉透,谢继昌的帐内已弥漫着凝重的气息。三日来,他按兵不动休整兵马,派去探查敌军动向的斥候却接连回报:蛮族主力并未北撤,反而在黑水河对岸筑起了临时营寨,昼夜不停地打造攻城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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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阿骨打这是在拖延时间!”赵将军急得直拍桌子,“咱们粮草只够支撑十日,再耗下去……”
谢继昌指尖在地图上划过,目光紧锁黑水河上游的峡谷:“他在等援军。蛮族的西部首领素来与阿骨打不和,若不是被逼到绝境,绝不会联手。”他顿了顿,突然起身,“传我命令,今夜奇袭敌营,烧掉他们的器械库!”
夜色如墨,谢继昌亲率五百精锐骑兵,借着风沙掩护摸到对岸营寨外。寨内灯火稀疏,守卫竟比预想中少了一半。“不对劲。”他勒住马缰,心头猛地一跳,“撤!”
话音未落,营寨四周突然亮起火把,呐喊声冲天而起。无数火箭从暗处射来,将骑兵的退路死死封死。阿骨打的笑声在火光中回荡:“谢继昌,你以为我真要跟你耗?临河城才是你的软肋!”
谢继昌心头巨震,这才惊觉中计——蛮族根本没想在黑水河决战,他们用少量兵力牵制自己,主力早已绕到临河城下!他疯了般挥枪砍断迎面射来的火箭:“冲出去!回救临河城!”
骑兵们拼死冲杀,却被蛮族的骑兵队层层包围。谢继昌杀得双目赤红,银枪染血如泼墨,好不容易撕开一道缺口,身后却传来更绝望的消息:“将军!临水城方向火光冲天!城破了!”
那声呼喊像冰锥刺穿心脏。谢继昌回头望去,北方便是他守护了十年的城池,此刻正被烈焰吞噬。城墙上的守军大概到死都在等他回援,而他却掉进了敌人的圈套。
“将军,留得青山在!”赵将军浑身是血,死死拉住他的马缰,“临河守不住了,再不走咱们都得死在这儿!”
谢继昌望着火光染红的夜空,喉间涌上腥甜。他猛地一咬牙,调转马头:“向南撤!去中原找石禾将军!”
溃败的残兵跟着他冲出重围,一路向南狂奔。身后的追兵如附骨之蛆,昼夜不停。赵将军为了掩护他断后,最终倒在了蛮族的马蹄下;剩下的士兵又累又饿,在荒郊野外接连倒下。谢继昌的战袍早已破烂不堪,左臂中了一箭,伤口在颠簸中反复撕裂,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他们不敢走大路,只能在山林间穿行。夜里宿在破庙,谢继昌看着仅存的三十余名士兵,从怀中掏出半块干粮,一块块分下去。“等见到石将军,咱们就有救了。”他声音沙哑,却强撑着笑意,“到时候重整兵马,一定把临河城夺回来。”
士兵们含泪点头,却没人敢看他渗血的伤口和布满血丝的眼睛。谁都知道,败军之将难有颜面求助,更何况石禾虽与谢继昌有旧,却分属不同势力,能否伸出援手仍是未知。
逃亡半月后,他们终于看到了中原边境的炊烟。远远望见石禾驻守的城池时,谢继昌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眼前一黑从马上栽了下来。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温暖的床榻上,伤口已被妥善包扎。帐帘掀开,石禾端着药碗走进来,脸上带着熟悉的沉稳:“你可算醒了。临河城的事,信使已经报来了。”
谢继昌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石禾按住。“躺着吧。”石禾将药碗递到他嘴边,“我已派赵将军加固城防,蛮族暂时不敢南下。你先养好伤,报仇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药汁苦涩,谢继昌却喝得一滴不剩。他看着石禾眼中没有丝毫鄙夷,只有关切,喉间哽咽:“我……我中了奸计,丢了临河城,还有几百弟兄……”
“胜败乃兵家常事。”石禾坐在床边,声音平静却有力,“阿骨打狡诈,你能带着残兵突围已是不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临河城不能白丢,那些牺牲的弟兄,也得让蛮族血债血偿。”他顿了顿,目光坚定,“你信我,不出半年,我陪你杀回去。”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石禾沉稳的脸上。谢继昌望着他,连日来的绝望与愧疚终于被一丝暖意取代。他知道,只要这位并肩作战过的兄弟还在,这场仗就不算输,临河城的烽火,终有一日会被他们亲手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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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河之战:烽烟中的绝地反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