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回忆,是几十年前一个含冤自尽的沈家丫鬟,小翠。
“怨念不深,执念未消,徘徊于此,滋扰靠近之人,令其心神不宁,噩梦缠身。”沈行昭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陈腐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灰尘的味道。“今日,任务有三:”以心镜护体,抵御阴气侵扰。以天眼观其形,通灵感其念。将所见所感,清晰告知于我,助我寻其执念根源,引其归去。
乔瑜深吸一口气,胸口的通灵玉传来温润的暖意,内部血丝纹路似乎也感应到此地的阴气,微微搏动。她闭上眼,瞬间运转心法:呼吸沉入丹田,观想心镜高悬,那股阴冷的气息撞上无形的镜框,如同撞上礁石的潮水,虽带来寒意,却无法侵入她心神半分。
沈行昭步入库房深处,点燃了三炷特制的安魂香。青烟袅袅升起,带着清心宁神的气息,驱散了些许阴冷。他取出一张符纸,屈指一弹,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道柔和的金光,瞬间照亮了昏暗的角落。
“现!”沈行昭低喝。
金光照射之处,空气仿佛水波般荡漾开来。一个模糊、半透明的女子身影渐渐凝聚在角落一个破旧的梳妆台旁。她穿着旧式的粗布衣衫,身形瘦小,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地哭泣。一股悲伤、委屈、夹杂着丝丝怨恨的情绪如同冰冷的雾气弥漫开来。
“乔瑜!”沈行昭声音沉稳。
乔瑜立刻睁开眼,天眼运转!她的视线穿透了那模糊的形体,直接“看”到了缠绕在其周身的能量——不再是单纯的冰冷阴气,而是一团浑浊、灰暗、不断翻涌的雾气,核心处是几缕刺眼的血红色丝线。
“怨念核心…是红色的…像血泪…很痛苦,很不甘…”乔瑜努力保持心镜稳固,清晰地描述所见。
“靠近她,以通灵玉为引,轻触其怨念核心边缘。勿深入,只感其执念碎片。”沈行昭指令精准,同时手指掐诀,维持着那道金光,既压制着怨灵,也保护着乔瑜。乔瑜依言,小心翼翼地将意念通过通灵玉延伸出去,轻轻碰触那团灰暗雾气边缘的红色血丝。
嗡——!
一段破碎光影随之而来,一只粗糙、布满老茧、戴着廉价银戒指的大手,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掴在她(小翠)稚嫩的脸上!“啪!”清脆响亮!火辣辣的剧痛伴随着耳鸣!一个尖利刻薄、如同砂纸摩擦的女声在头顶炸响:“小贱蹄子!反了你了!敢偷太太陪嫁的碧玉簪子?!人赃并获,还敢狡辩?!”
小翠(乔愉)被打得踉跄倒地,嘴角渗出血丝,半边脸高高肿起。她泪流满面,不顾疼痛,拼命朝着坐在太师椅上、冷眼旁观的太太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砖上咚咚作响:“太太!太太明鉴啊!真的不是我!是…是张妈!是她!是她让我把簪子送去清洗,可…可我根本没拿啊!是春桃!春桃她可以作证!她看见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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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心镜初磨(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