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是我精神崩溃的表现？
但发卡还在我手里，触感如此真实。
34;我需要证据。34;我说，34;证明现在是现实。34;
李雯苦笑：34;在第五重梦里，没有什么是可以被证明的，但有一个方法可以测试......34;
她的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和尖叫。
我们同时转头看向窗户，就在这一刻，李雯的脸开始融化，皮肤像蜡一样滴落，露出下面另一张脸——路小满的脸。
34;找到我了，哥。34;她说，声音与陆晓重叠，34;但你真的想醒来吗？34;
世界开始崩塌，我闭上眼睛，感到自己在无限下坠...
下坠的感觉持续了整整一分钟，或者是一个世纪，在第五重梦里，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
我的耳膜因气压变化而胀痛，胃部紧缩，仿佛真的从万丈高空坠落。
当坠落感终于停止时，我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芜的沙滩上，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与同样灰色的海面在远处相接。
潮水有规律地涌来退去，每一次冲刷都会带走沙滩上的一些文字，那是我用树枝写下的记忆片段，正在被海水一点点吞噬。
34;哥。34;
我猛地转身。
陆晓或者说路小满，站在三米外的一块礁石上，她的蓝裙子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黑发在脑后飞舞。
此刻的她看起来不像梦境中的幻影，而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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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这是哪里？34;我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支离破碎。
34;你的记忆边缘。34;她向前一步，赤脚踩在湿漉漉的沙滩上，34;那些你不愿面对的部分，都会漂流到这里。34;
我低头看自己写下的文字：「车祸不是我的错」「我尽力了」「她应该恨我」。
海水已经漫上来，正把这些句子冲成模糊的痕迹。
34;你一直知道我是谁，对不对？34;陆晓走近，她的面容不再像梦中那样模糊不清。
我能看清她左眉上那道细小的疤痕，那是五岁时她从秋千上摔下来留下的。
34;我...忘记了。34;这个辩解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34;不，你选择忘记。34;她弯腰捡起一个被潮水冲上岸的贝壳，递给我，34;就像选择忘记那天晚上你其实救了我。34;
贝壳在我掌心展开，里面是一段全息影像：雨夜，翻倒的汽车，年轻的我把小陆晓推出车外，然后自己被卡在变形的车门里。
另一辆车确实撞了上来，但撞的是空车，陆晓安全地落在路边的草丛中。
34;这不可能。34;我的手开始发抖，34;医院说...葬礼...34;
34;那是另一个谎言。34;陆晓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
34;你昏迷了三个月，醒来时他们告诉你妹妹死了，这样更容易，不是吗？比起承认他们弄丢了一个孩子。34;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的碎片像锋利的玻璃渣在脑中翻搅。
确实，我从未亲眼见过陆晓的尸体，只有父母崩溃的哭泣和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34;那后来呢？34;我抓住陆晓的肩膀，触感如此真实，34;如果你没死，你去哪了？34;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悲伤。34;我一直在找你，从一家孤儿院到另一家，直到听说你成了着名的控梦师。34;
她苦笑着指了指周围的景象，34;所以我学会了进入别人的梦，只为了找到你。34;
潮水突然变得汹涌，浪头打湿了我们的裤脚，陆晓警觉地抬头看天：34;时间不多了，第五重梦正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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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后续2）我在哪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