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突击步枪的子弹在短短十几秒内倾泻一空。
他便毫不犹豫地将滚烫的步枪当成铁棍,用枪托猛砸对方的面门,骨骼碎裂的闷响让他感到一丝病态的快感。
枪托砸到变形,他便弃枪,拔出腿侧的军用匕首。
每一次捅刺,都用尽全身的力气,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利刃切开皮肉、割断筋骨、最终被胸骨卡住的声响。
他不知疲倦,不知疼痛。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他们!杀光眼前所有会喘气的畜生!
然而,敌人太多了。
他们就像无穷无尽的潮水,麻木、疯狂,悍不畏死。
“小心!队长!又来了!”一名武警惊恐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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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人群中,又有两名伪装成平民的恐怖分子,狞笑着,猛地撕开了自己的上衣。
他们身上绑满的炸药和胸前那闪烁的、刺眼的红灯,像地狱阎王发来的请柬。
他们咆哮着,冲了过来。
“散开!快散开!!”石云嘶吼着,猛地将身边一名还没反应过来的年轻武警死死扑倒在地,用自己的后背护住他。
“轰!轰!”
又是两声震碎耳膜的巨响!
石云感到后背仿佛被一堵无形的、烧红的铁墙狠狠撞上,他闷哼一声,一口滚烫的鲜血再也抑制不住,狂喷在身下战友的背上。
炽热的冲击波和弹片,如同一场钢铁风暴,席卷了他。
当烟尘稍稍散去,他艰难地抬起头。
他看到,为了掩护伤员,另外几名武警战士,用他们年轻的、本该拥有大好前程的身体,为身后的战友筑起了一道最后的血肉之墙。
墙,碎了。
原地,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燃烧的衣物。
和一枚被冲击波崩飞、在不远处的血泊中,闪烁着微弱光芒的……警徽。
那枚警徽,静静地躺在那里。
冰冷,却又烫得灼伤了他的灵魂。
他挣扎着,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像一条濒死的鱼,在满是玻璃和弹片的地面上爬了过去。
每移动一寸,都像是在滚烫的刀山上前行。
他的手,颤抖着,终于触碰到了那枚冰冷的金属。
捡起它。
警徽的棱角,深深扎进他的掌心,带来一丝清醒的、深入骨髓的刺痛。
上面沾着的血,还是温的。
他认得这枚警徽的主人,那个在演练时总爱傻笑,说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守护这座生他养他的城市的年轻战士。
他做到了。
用一种石云永远、永远不希望他做到的方式。
“嗬……嗬……啊——!!!!”
石云仰起头,从喉咙的最深处,从灵魂的裂缝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濒死般的悲鸣。
那声音撕裂了他的声带,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不甘,与被现实碾得粉碎的绝望。
剩余的恐怖分子,并没有给他任何哀悼的时间,他们嚎叫着,再次围了上来。
石云缓缓地、如同慢动作般站起身。
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剧烈地、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他将那枚温热的、染血的警徽,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一件绝世珍宝,放进了离心脏最近的胸前口袋里,紧紧贴着自己的皮肤。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那些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他的眼神中,所有的情绪都已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的猩红。
如同地狱最深渊中,前来索命的恶鬼。
“血蝠,”石云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火力掩护。”
“队长!”血蝠惊呼,他看到了队长眼中的死志。
石云没有回答。
他扔掉手中已经彻底变形的突击步枪,缓缓抽出了背后那根早已布满裂痕、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的云纹棍。
这是他祖父留给他的,是石家武学的传承。
今天,他要用这根残棍,为所有牺牲的兄弟,讨还一个公道。
为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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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血染的徽章 无声的咆哮[2/2页]